沒人會記著我揚在風里的三萬塊。
我反問齊經理,求得不就是沒人記住嗎?
做慈善的都希望砸出去的錢用在刀刃上,建學校,開醫院,這個想法本身沒問題。
如果我氣場正常,我或許也會那么做,在山區建一所學校,但凡能教出一名有出息的孩子,往小了說那是拯救一個家庭,往大了講,這孩子日后還可以幫助很多人。
治病救人亦是如此,我若是出錢救治了十個孩子,這里面只要有一個孩子心懷感恩,待他長大成人,將這份善意延續下去,那就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關鍵是我的氣場不允許我去走正常的行善道路,也不能讓誰對我功歌頌德。
偏偏我還是個活在條框里的陰陽先生,我骨子里有著天生的軟肋。
與之相反的,是我又得做個六親不認的敗家子。
這本身就極其矛盾,既然如此,我為什么不能把敗家的道路走的反其道而行之呢。
我做的慈善就是打在刀把上,打在微弱處,打在大家都看不到的地方!
不求誰感謝我,誰知道我,只要背后想想,晶晶能和媽媽去到動物園里看動物,她們能在海洋館里感受到魚群從頭頂游過,晶晶那一剎那是笑著的,我就會跟著開心,我就覺得值。
齊經理便走了我的賬,在公司我的開銷都是另算的,并非是師父要記下來和我算總賬。
而是齊經理作為公司的負責人,賬目要是糊里糊涂的,他在師父那邊不好交差。
所以我的每一筆開銷齊經理都會有數,只不過他不會過問我錢花到哪里罷了。
財務出了三萬現金,齊經理便派了嚴助理過來替我處理這件事。
這道口子一開,齊經理清楚我很難在剎住閘。
他說嚴助理以后就算是我的半個助理,專門幫我處理這類事宜。
當然,親兄弟明算賬,嚴助理的加班費由我支付。
我沒意見,特意在樓下等的嚴助理過來。
之前在公司都認識,見面后我又交代了嚴助理了幾句,從而,才促成了今晚這件事。
可歸根結底,我也是
知足常樂方久安
我原地站了會兒,唇角兀自笑了笑,退回到病床邊,坐下后就收到嚴助理發來的短信,‘大小姐,任務完成,我下班了’。
‘好的,謝謝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