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人群遮擋,我不怕被晶晶媽媽發(fā)現(xiàn)。
遠遠的和齊經(jīng)理對視一眼,他給了我一個安心的表情。
我抬腳也出了病房,直接朝反方向走去。
阿美姐吸引了絕大部分視線,走廊的這端空無一人。
我暢通無阻的進了醫(yī)用電梯。
提著的心可算是放下了。
京中的初春還有著細微的涼意。
我進了電梯就攏了攏薄絨長款的淺色大衣。
里面是大擺半身裙,搭配戴著一頂貝雷帽,依然是很淑女的一身。
就是我這口罩一戴,大個子一杵,年齡又一次隱形。
電梯門緩緩的關(guān)嚴,我按了下一樓,紅色的數(shù)字跟著便開始閃爍跳躍。
不自覺的,我臉頰就微微發(fā)麻。
眼尾一掃,剛剛還空蕩的電梯角落背對著我站了一個人。
他無聲無息的站在那,頭低垂著,面壁思過般沖著一角。
促狹的空間內(nèi)登時就陰陰涼涼。
我感覺到冷的同時又有了幾分難以形容的舒暢感。
瞄著那個男人沾滿土灰的迷彩服,我盡量淡定的開口,“你不用感謝我,對于晶晶,我只是舉手之勞,如果你真的很愛女兒,近期最好不要靠近晶晶,就讓她開開心心的走完這最后一段日子吧。”
叮~
電梯門打開。
男人隨即就消失了。
迎面正好進來了一位推著保潔車的工作人員,我微微側(cè)身避讓,剛走出幾步,就聽他不滿的嘀咕,“這電梯我早上剛打掃完,誰那么缺德又給弄上水漬了?”
我面不改色的回過頭。
就見男人面沖的角落上方滑落下來兩道水痕。
清清瑩瑩,如同淚滴。
電梯門再次關(guān)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