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了,我聯(lián)想到孟欽當(dāng)時(shí)特別冷靜的樣子,無端會有些后怕。
好像在平和的冰面下,有湍急冰寒的河水正在激烈的涌動著。
不能惹到他,若是鑿碎了一方安寧,誰也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
“通過今天這件事,我對孟欽倒是大為改觀。”
乾安放下了可樂空罐,對著我道,“他那種深藏不露的沉穩(wěn)感還挺讓我欣賞的,是號狠人,萬應(yīng)應(yīng),你也不一般,居然能……”
他語氣一頓,對著我笑了笑,“行了,有他在,我放心,那圍巾你可以送他了,走啦!”
我目送著乾安離開,那一天家里人都沒誰多問這件事。
其他幾位兄弟好像壓根兒就不知情。
貌似先前那場聲勢浩大的群架,孟欽露了一面,事情說過去就過去了。
我那晚還是沒睡好,趁著五一放假,朝乾安打聽完那個男生的病房,上午就去到了醫(yī)院。
孟欽正好在骨外科實(shí)習(xí),帶我去到那個男生所在的病房門口看了眼。
沒進(jìn)去,我隔著窗子看到那個男生面容還滿是青紫的倚靠在床頭,家里人正在照顧他。
孟欽站在我身邊輕聲道,“他過幾天就會轉(zhuǎn)到心理科,繼續(xù)接受治療,這種情況若是回歸到學(xué)校,日后也會惹來很多麻煩。”
我安安靜靜的聽,確定完那個男生沒大礙也就轉(zhuǎn)身離開了。
孟欽走在我身邊,視線落在我的臉上,“怎么不說話?”
“你以后還會打人嗎?”
我腳下一停,抬眼看著他,“孟欽。”
孟欽的眸底依然如平湖一般,“不是看你嗎?”
“可……”
我嗓子一緊,“我不想你打人。”
“我也不想。”
孟欽微微躬身,眸底很認(rèn)真的看向我,“應(yīng)應(yīng),沒人喜歡用這種方式去解決問題,我更是不贊成,只不過,他觸碰了我的底線,情急之下我才會動手,如果你覺得我做得不對,那我向你道歉,好嗎。”
“孟欽,我沒有你說做的不對。”
我不知怎么紅了眼,“我只是很害怕你昨天那個樣子,很陌生,不是……”
話沒說完,孟欽忽然抬手捧起我的臉,他戴著口罩,露出的眉宇微蹙,見我微微驚訝,他大拇指輕輕擦拭了一下我的眼底,雖然什么都沒有,他還是像幫我擦淚一般,音腔很輕的吐出來,“應(yīng)應(yīng),不要這樣好嗎。”
我莫名,“我怎么了?”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似隱忍克制著情緒直起腰身,指節(jié)輕敲了一下我的額頭,聽著我嘶一聲,他輕笑出聲,“我在想,昨天要是我受傷就好了,這樣,我會幸福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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