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爸爸又聽不懂。
在大姐看來,爸爸交代她的都是車轱轆廢話。
過后大姐還對我講,她只盼自己能快點畢業(yè)參加工作。
到時候她會給家里匯幾筆錢,就算她盡完孝道,兩不相欠。
我深知勸不動她,幾個月才視頻一次,也不想和大姐鬧得不愉快。
只不過在內(nèi)心深處,我真的很想爸爸也能對我問東問西,嘮嘮車轱轆磕。
但這些我不敢講,福禍無門,惟人自召。
那天飯局結(jié)束,齊經(jīng)理派司機送小龍舅和艾秋姨回了賓館。
我見小龍舅喝多了,便留下來幫忙照顧。
小龍舅吐了幾場后看向我,“應應,舅沒醉,我知道你想問啥,舅之所以沒說,不是你爸那邊出啥事兒了,而是說完了,你得更想家……”
“小龍舅,我就想知道爸爸和鳳姨過的好不好?!?/p>
“好啊,啥事兒都你扛了,他們能不好么!”
小龍舅靠著床頭,暈暈乎乎的說道,“我來的時候姐夫還特意交代我,當你面兒別說家里的事兒,你說這都學四年了,十年都要過半了,我姐夫怕功虧一簣啊,再者說我今天也看了,你身體情況嚴重了,感謝兩句就不行了,應應啊,你變化越大,越說明三爺培養(yǎng)的不易啊?!?/p>
說著,他搖搖晃晃的對我又笑了笑,“不過這回我放心不少,那幾個小子對你真的認可了,先前我還以為他們得和以前一樣,就是動彈動彈嘴兒,當面一套背后一套呢,現(xiàn)在看來啊,你是這個……”
小龍舅朝我豎起大拇指,揚聲道,“老話怎么講的,蔫人他就出豹子!”
“說啥呢!”
艾秋姨呵斥他,“喝完酒就胡說八道!”
小龍舅呵呵笑了一陣,靠著枕頭熟睡過去了。
我聽著小龍舅的話牽了牽唇角,眼淚卻有些忍不住朝下流淌。
為了遮掩情緒,我拿著毛巾去清洗。
手腕小心的擦著眼,拼命控制著情緒。
艾秋姨敏感的察覺出什么,她站到洗手間門口,對著我說道,“應應,家里那邊你真的不用擔心,我姐夫挺好的,這兩年他就是蒼老了點兒,不過算算他年紀,也五十出頭了,他不可能像年輕人一樣,是不?”
我點了下頭,艾秋姨走過來又幫我擦了擦淚,小聲安慰我,“沒事兒,你這孩子一哭我都不落忍,我姐也挺好的,這兩年就是身體稍微差點,總腰腿疼,她月子受過寒么,留下的病根兒……”
腰腿疼?
我想起鳳姨摔倒在泥水里的樣子,不由得別了別臉,口中都是淚水的咸澀,“舅媽,都怪我不好,是我害的鳳姨沒坐好月子?!?/p>
“可不能那么說,事兒趕到一起了么。”
艾秋姨跟著紅了眼,伸出胳膊抱住我,“好了,我和你舅為啥不說,就怕你心里難受,好孩子,別多想了,小杰也特別好,那孩子嘴壯,啥都能吃,白胖白胖的,我婆婆一直照顧著呢,可幸福了,應應,咱既然遇到了這種情況,走上了這條路,舅媽相信你能有大出息,你說你這輩子要是啥情意都接收不了,那要怎么生活啊,就苦十年,我們都在家里等你,啊?!?/p>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