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雪天我沒有打傘的習慣,喜歡迎著雪走路,下雨天我會將杯子放在房檐下,趴在窗邊去聽滴滴答答的水聲,心里會有喜悅感,像是散文里寫的,仿佛飲了仙露,吸了醍醐……而這些點,好像只有孟欽懂,正是他太好又對我太包容,才讓我有了種不敢再去染指褻瀆的感覺。
“太安靜了。”
乾安百無聊賴的樣子,“村里人都睡了嗎?”
抽回神,我順著乾安的話頭看了一圈,是很安靜,不過這種安靜卻沒有祥和的感覺,反而透著一股死寂,準確的說,像是周圍的鄰居都在心照不宣的同時憋著一口氣。
家家戶戶都門窗緊閉,唯恐惹禍上身一般。
昏暗之下,透著股大賽來臨前的嚴峻感,且等發(fā)令槍響。
寒冬的夜風吹過樹枝,氣氛愈發(fā)的蕭肅緊張。
老實講姐夫家里的院子很大,是正宗的農(nóng)家大院,一側(cè)有開墾出來的菜地,另一邊是放置農(nóng)具的倉房,因為沒有養(yǎng)殖家禽,就顯得極為空曠。
我和乾安就處在院內(nèi)正宗的位置,面沖大門,靠近一棵櫻桃樹。
不是那種高挺的大櫻桃樹,而是低矮的毛櫻桃樹,也叫山櫻桃,果子像是一顆顆小瑪瑙。
早先在鎮(zhèn)里上學時,每當毛櫻桃下來的季節(jié),就會有老奶奶摘一籃子櫻桃在學校門口賣,五毛錢能買滿滿當當?shù)囊徊AП?,酸酸甜甜的,來到京中后,常見的只有各個品種的脆甜大櫻桃,曾經(jīng)的山櫻桃,像是隨著我的離村一同留在記憶中了。
眼下它倒是幫了我忙,捆綁著我的‘戰(zhàn)利品’。
此舉既是我在炫耀功勛,也是刺痛妖眼,不服來戰(zhàn)。
簌簌~~
寒風中。
碎布片急促的拍打著細細的枝條。
在這樣的夜色里,愣是讓我聽出了裂帛的凄厲感。
“是不是得把門口的對聯(lián)撕下來它們才方便進來?”
“……不用?!?/p>
我看著敞開的大門,“妖物這個東西介于人和鬼之間,它們是實體的,門神沒法擋,只要單單打開大門,就能表明我們歡迎光臨的誠意了?!?/p>
“那啥時候才能來?”
乾安等的焦躁,“小爺我這一身武藝還等著施展呢!”
“急什么……”
話音未落,我就看向那棵掛著碎布的櫻桃樹,“你看,那是什么再動?”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