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慈陰眼里,我們不都是廢物點心嗎?
嗵嗵!聲響,大耗子跑起來真是地動山搖。
樹木的枝杈簌簌搖晃,我踩著的土地都跟著微微震顫。
抬眼的功夫,那大家伙就撲了上來,尖利的長爪對著我肩頭一抓,煞氣迎面,我被力道沖的再次摔倒在地,手臂刮擦到了樹干,痛感沒等傳出,它尖利的長牙就朝我撕咬而來!
說啥我都想不到,有一天我能跟個大耗子扭打在一起,還是個體型龐大到能將我完全裝下的耗子,力量上的差距很是明顯,它狂撓著我的雙臂,嘶吼聲中,衣服的破碎聲不斷的響起,身下壓著的枯草也發出沙沙的聲音,痛感讓我紅起眼睛,見它的嘴巴不斷地咬上來,索性出拳朝著它的牙齒砸去,指節是鮮血淋淋!!
風聲忽然變得很大,眼尾是天昏地暗,飛沙走石。
我們倆完全是焦灼狀態,它死命的撲著我,我又像個瘋子般蹬腿掙扎,伺機出拳。
耳畔有隱隱的哭聲傳來,氣息微弱的妞妞還在一聲聲的喚著姐姐,表達出的情緒有恐懼也有擔憂,但我沒空去安撫她,此時此刻,我稍有不慎就會被大耗子給活活咬死!
鼻息處彌漫著復雜的味道,仿佛置身于屠宰場。
我整個人都是癲狂的狀態,滿腦子都是跟它拼了!
頭皮傳來了撕扯的痛感,它牙齒勾到了我的頭發,我忍著疼,側臉躲避著它的進攻,手從裙子腰里摸出符紙,奈何手上全是血,握住的瞬間就將符箓給浸shi了,做不到摩擦點火,心頭正急切著,我身體驀的一僵……
木木的轉動眼珠,我近距離的對上那雙血紅的眼珠子,只感覺自己的脖子像是被澆灌了熱水,確切的說,是脖子下雨了,一股細細的水流,從我脖子的一側呲了出來。
突然想到了被宰殺的年豬。
它們被攮了一刀后,脖頸的血好像就是這樣呲出來的。
血流很熱,滋出來時還發出咕嘟咕嘟的輕音。
這一剎那的感覺并沒有疼,相反的,還很溫暖。
我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黑毛耗子臉,它笑著伸出黑乎乎的舌頭,舔了舔自己沾血的尖牙,“小陽差,在神尊娘娘面前你不值一提,在本座面前,你仍舊不值一提,沒有符紙加持,你就是個廢物,我會放干你的血,看著你一點點的冷卻死去,然后……”
它尖尖的的嘴巴附著到我耳邊,感受著我脖頸噴濺而出的紅潤,“本座會將你的尸體送到謝逆的宅院門口,讓你口中的師父瞧瞧,他收的徒弟是何等的不堪,學了幾年道術,居然連一只老鼠都斗不過,虧他謝逆還自詡打邪高手……哈哈哈,神尊娘娘沒有說錯,螻蟻的徒弟,終歸也是螻蟻,哈哈哈……”
“師父……”
我聽著它怪異刺耳的笑聲,雙目無神的看著夜空,冷,不知為什么,脖子很熱,身體卻跟著發冷,冷到我想發抖,視線有些模糊,我莫名看到了一幅畫面,在一個冬日的上午,我盲目追趕著一輛車,當車子停下后,我猶猶豫豫的遞過去一張宣紙。
“……為師問你,人生中最有意義的是哪一天?”
“今天。”
畫面里的小姑娘回道,“日后我面對絕望和困境依然能勇于挑戰的每一天。”
簌簌~~
夜空中似乎有宣紙飄蕩而來,薄薄的紙張時卷時舒。
小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