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地忍俊不禁,小玲姐看著他的背身還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搖搖頭。
再看向我,小玲姐笑的略有無奈,“小螢兒,讓你看笑話了,來,過來吃點水果……”
我拿過一個橘子道了聲謝謝,看了看她的腿,“小玲姐,腿都沒事了?”
“傷口結痂了,快好了,啥都不耽誤了。”
小玲姐拉著我去到東屋坐了會兒,“小螢兒,醒來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脖子還疼不?”
“不疼了,哪都挺好的。”
“螢兒啊,你們這行當是真神啊,說啥時候醒就能啥時候醒,看你沒事姐就放心了。”
小玲姐仔細的看了看我,視線落在我脖子的創可貼上,眼底莫名紅了紅,情緒忽的酸澀下來,隨即便朝后面退了幾步,對著我雙膝一屈就要跪下,“小螢兒,姐這條命是你救回來的,要是沒有你,姐嚇也嚇死了,以后你……”
“小玲姐!”
我忙不迭的扶起她,“您要再這樣我馬上就回去了,說了不要再跟我客氣了!”
思慮
“我知道,知道你情況特殊,行事低調……可姐要是不給你磕一個,心里真是過意不去。”
小玲姐被我攙扶著坐到椅子上,眼底的淚也流了出來,“打小吧,我個性就好強,脾氣也急,記得我七八歲的時候,趕上自然災害,家里很困難,有上頓沒下頓的,我和我哥餓的都浮腫了,我媽逼得沒辦法,就把一對銀鐲子給賣了,買回來了一些玉米面,給我做了窩頭吃,我特別心疼我媽,就發誓長大要掙錢好好孝敬我媽,但是我那晚半夜起來上廁所,就看我媽在那屋給我哥沖了白糖水,還跟他說,你快點喝,別讓小玲兒知道了,你小妹好挑理了……”
她哭著卻笑著,“你不知道,那年月,白糖真是稀罕物,上誰家不時興沏茶,能給你沖一杯白糖水,那就是最高禮節了,我那晚才知道,原來我家還有二兩白糖,被我媽藏在了柜子里,等我睡著了才偷偷的沖給我哥喝,給他補充營養,后來我趁他們沒在家,一氣之下把剩下的二兩白糖嚼著全吃了,我吃的嘴里特別苦,一點都不甜……”
我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說這些,只是擁住了她清瘦的肩膀無聲的安慰。
“我爸媽知道這事兒后就打了我,說我愛咬尖兒,就知道記仇甩小臉子,還說我不心疼我大哥,鬧到最后,我和我哥處的也一般,他們背地里都說我霸道難纏,其實我真不是潑婦,我求得只是一份公平,我為啥會挑理,你們做的不對我才會挑理,不然我有必要去挑嗎?”
“家里人都說我大哥懂事,我就想,他比我大好幾歲,那他在被窩里喝白糖水的時候,就沒想想他小妹是啥心情,哪怕他說一句,媽,我喝一半,給我小妹兒留一半,我都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