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村長唏噓的看著乾安,“小伙子,真是太感謝你和小螢兒了,你們這行當不容易啊。”
屋子里很是熱鬧,大林哥和姐夫還時不時的斗嘴打趣,乾安和周村長也聊的很投緣,我見待在旁邊總是被感謝,便特意去到廚房幫忙,小玲姐一看我要洗菜還拎著一根大蔥攆我,“小螢兒,這活兒哪里是你會干的,你進屋歇著,姐自己來!”
我笑著沒多說話,看她要用土灶的大鍋,瞄了眼灶坑旁邊剩下的幾根苞米骨子,心里明白個大概,去到姐夫之前帶我過去的倉房,撿了一袋子苞米骨子回來,蹲在灶坑前就熟門熟路的燒起了火,小玲姐忙忙活活的一回頭滿是詫異,“小螢兒,你會燒火?”
“嗯,在老家我經常干。”
我點頭應了聲,“我看到倉房那邊堆了很多脫完粒的玉米骨子,估摸您家是用玉米骨子和柴火混著燒,我家冬天也是這么燒的,玉米秸稈不扛燒,引完火就得加柴……”
說著,我見小玲姐神情發怔,又笑了笑,“我是拜師后才來京中的,十三歲前都生活在村里。”
小玲姐匪夷,“那你這些活兒都沒忘?”
“從小做到大的活要怎么忘?”
我笑著看她,“之前還有個很有意思的事兒,我去一位事主家里看風水,那位大姨心血來潮的在家里陽臺種蔬菜,她納悶兒那西紅柿怎么長得老高就是不結果,我一看才知道,是她沒有掐枝杈,長得太茂盛了,反而像一顆綠植,營養分散了,肯定不會結果,后來我幫她掐了杈,結果子的時候她特別激動,還給我發了照片呢。”
“哦,姐不是那個意思,可能是我早年打工見過太多變臉的小姐妹吧,明明是從農村出來的,一進到城里反而就有點忘本了,沒拿下城市戶口的呢,天天在那絞盡腦汁的想辦法,拿下城里戶口或是嫁給城里人的,那就會變了個模樣,總是拿鼻孔看人,好像做了城里人就成人上人了似的。”
小玲姐略有感觸的剝著蒜,“小螢兒啊,你這過慣有錢人生活的小姑娘,還能一點不端著,真是難得,姐沒看錯你,你這孩子將來肯定……”
扒蒜的動作一頓,小玲姐想起啥似的看向我,“別感動啊,正常嘮嗑,指定那啥,你懂!”
我忍俊不禁的點頭,繼續幫小玲姐燒著火,她看我干起活來還算麻利,也不催著我回屋歇著了,默許我幫著切菜打打下手,兩個人忙起來效率很高,再加上姐夫買回來一些現成的燒雞熟食,八個菜很快就上桌了。
飯桌上依然熱鬧,幾乎要成了周村長的主場,只不過他一要夸我,小玲姐就如臨大敵的幫我擋,引得我連連發笑,姐夫和大強更是推杯換盞,哥長弟短,喝起來大強還搭著姐夫的背身,“來,大林哥,咱倆誰也別養魚啊,你這心啊,我必須給你捂熱乎了,干了!”
我和乾安喝的都是碳酸飲料,小玲姐很貼心的還給乾安的杯子里放了一根吸管,害怕他喝東西不注意再把下唇的紗布浸shi,小老哥這一感動,對著小玲姐便滿是過意不去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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