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要的卻一直都很簡單。
他幾輩子的執念,僅僅是想跟我做一對尋常夫妻。
前世的我不懂他,不理解他,不愿接受他……
今生的我終于懂了,理解了,也接受了,卻又意外的疊滿buff,陡增了磨難。
嘆只嘆世事無常,他已經做了他能做的一切,剩下的,就看我自己的造化了。
蘇清歌眼底盛滿了愁緒,轉而又看了眼我的腹部,“我們說這些,慈陰會不會聽到?”
“不會,血丹它不是靈體,也不會傳話?!?/p>
我木木的搖了搖頭,“您可以把它簡單理解成胎兒,慈陰那邊只能感應到它是否存在,沒辦法靠它偷聽什么?!?/p>
“那就好?!?/p>
蘇清歌呼吸發顫的吐出口氣,“這叫什么事兒啊,我腦子都要亂了?!?/p>
“媽,這一點都不亂,局面變得很簡單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打掉孩子?!?/p>
孟欽的入局,讓我們所有人都少走了很多彎路。
因為時間點卡的太緊,真要跟慈陰繼續耗,耗到月底只能是我先走一步。
思及此,我隱隱約約的又想到一層,孟欽最初那四個多月可能也是在給我時間起勢。
他故意冷落我,八成也是想觀察我究竟能不能靠自己支棱起來。
直到進入十一月底,馬上就要步入倒計時了,他見我起勢無望,才入局促成了這一步。
聯想到同房那晚他落在紅蓋頭上的眼淚……
我心頭不由得彌漫出苦澀。
他踏出這一步的痛苦遠遠要超過我。
這相當于讓他親手把我推上斷頭臺,再去賭鍘刀會不會立馬切斷我的頭顱。
所以他問我想不想,他說你得想……
縱使我面臨的前路是九死一生,他也不得不賭,只因,他和我,都別無選擇。
緩和著情緒,我繼續道,“媽,我只有先打掉孩子,才能回老家想辦法解決掉血丹。”
屋內安靜了片刻,蘇清歌眼底通紅的站起身,從包里拿出一個小紙包遞給我,“這是我找人拿到的打胎藥,吃完后孩子就會流下來?!?/p>
難
我本能的道了聲謝,很機械的接過那個小小紙包。
打開里面只有兩粒藥,想著長痛不如短痛,我仰頭就要把藥倒進嘴里。
蘇清歌哎了聲,一把抓住我手腕,“小螢兒,聽說會有些疼,應該是像痛經一樣,你能忍住嗎?!?/p>
我點了下頭,眼神表示沒關系,再疼能疼到哪去?
蘇清歌還是攥著我手腕不放,甚至還往下壓了壓我的手,聲音酸澀到發啞,“那你知道……懷上的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