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臉色潮紅,嘴唇泛紫,汗珠在光潔飽滿的額頭凝聚成水不斷沿著兩側滑入鬢發,整個人仿佛從水里撈起來。
尉遲敬德不知道秦王有氣疾,見李世民這副模樣,心里也明白情況不妙。迅速用手捏住秦王因疼痛而咬緊的牙關防止他痛極咬舌,轉頭對帳外高聲喊道:“來人,叫軍醫!快叫軍醫來!”
嘴里不斷呼喚著「殿下」二字,半昏半醒的李世民半躺在尉遲敬德懷中,隨著尉遲敬德的動作頭慣性撇向一邊,本要呼出的氣因咽喉一縮瞬間阻了氣道,下一瞬咳嗽與帶有血絲的口涎噴涌而出。
見尉遲敬德只顧不停用手抹去秦王臉上的汗,霍去病站在一旁也急了。
他與李世民第一次互換就被這氣疾折磨的夠嗆,可謂印象深刻。此時軍醫未到,氣疾來勢洶洶,若再不給李世民順氣,他定會窒息。
然而霍去病除了李世民,碰不到帳中任何一物,只能干著急。
“卸甲呀,你給他卸甲。”霍去病的話沒人能聽見。他朝四周一顧,無任何工具可用,最后只能試探著抓住李世民的手裝作不經意碰了一下李世民身上的黑甲。尉遲敬德一聽盔甲響動,忽然開竅,兩三下把秦王身上的盔甲卸下,一手枕在秦王脖頸下,一手繞過膝彎將他整個人抱起放在行軍榻上。
手指搭上李世民所著黑袍的腰帶,正要拉開雪白的深衣。
就在此時,替秦王端茶進來的親衛剛剛掀開門簾,遙遙望見秦王闔眼虛弱地躺在行軍榻上,尉遲將軍好像正在解秦王的衣帶,立時怒發沖冠,拔出長刀喝問尉遲敬德是趁秦王身體不適,想以下犯上么?
尉遲敬德懶得解釋,嘴里粗聲粗氣問軍醫怎么還沒來。
親衛方才發現躺在榻上的秦王是氣疾犯了。除了從喉間傳出愈來愈響的齁聲,整個人已近人事不知。
“殿下!”
茶水撒了一地,親衛撲到李世民榻前,眼圈漲紅。他抖著嘴唇摸摸李世民反常冰冷的手指,忽然想到——
“藥,對了,有藥的!”
隨著親衛的一聲,尉遲敬德連忙在李世民身上上下摸索一遍,沒有。
他一瞪眼,問親衛:“藥呢?”
“殿下一貫不喜隨身帶藥,平時都是放在帳中……”親衛說著,翻找起來。
治療氣疾的藥都是御醫專門配制的,李世民仗著自己一身武藝,平日身體強健,加之討厭吃藥,也幾乎用不著藥。
他從來不拘小節,久而久之連身邊親衛都不知道他到底把藥收在什么地方。
尉遲敬德咬牙嘖了一聲,他也想去幫忙。但是剛將李世民整個人放在榻上,青年便不斷發出恐怖的似將要窒息的聲音,身體神經性的抽搐,xiong膛不斷上抬。
尉遲敬德只能讓李世民背靠自己支起上半身,隔著半敞的深衣順著他的xiong口,期望秦王能好受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