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甚?”鄭山辭抱著三個葫蘆,輕輕的問道。讓虞瀾意抱著酒葫蘆,鄭山辭就沒想過這事。他通常還是犯懶的,巴不得什么事都不做,只打著空手跟著鄭山辭。
虞瀾意:“我想做點生意。”
鄭山辭聽了跟猜想的一樣,他心里想了想烈酒的制作方法,心里有了譜。他便說:“好,想開便開,只是要把金云帶在身邊,他在你身邊我放心一些。”
虞瀾意詫異的看了鄭山辭一眼,打心眼里還是高興的:“我知道的。”
他還以為鄭山辭不讓他開酒肆,還要同他講大道理,沒曾想這般輕易就應下來了。
他們還未回去,遠處突然傳來一聲驚呼聲,周圍的人頓時亂成一團麻,人群像是螞蟻一樣都往一處地方擠。
“那是怎么回事?”
“云家的哥兒跳河zisha了。”有婦人說道。
鄭山辭面色一沉,帶著虞瀾意連忙擠進去,他到了橋上,只眾人圍成一片,看見一個哥兒披著黑色的披風,整個人還在哆嗦,臉上的水順著下巴往下流,整個人蒼白著臉、全身簌簌的發抖。
縣令之責
周圍的百姓還在對著云哥兒指指點點,說著不清不楚的話。縱然跳河被救了還要承受眾人的指點,而會游泳的哥兒跟姑娘很少,只能是一個男人在水中把他救起,而這個男人把披風披在云哥兒身上,鉆進水中又消失不見了,沒人瞧見他的模樣。
“是云家的哥兒,這怎么想不開啊,不是說要嫁到程家做妾室么?”
云家在新奉縣是一個富商,云哥兒年滿十八歲了,長相小家碧玉的,云老爺還在為他挑選相公,結果前幾天去酒樓里用飯,被恰巧經過的程儒看見了,覺得云哥兒的長相同亡夫有幾分相似,就借機向云家求娶納為妾室。云老爺他們家就是一個小小的商人,怎么跟程家作對,哪怕程儒的年紀大得能做云哥兒的爺爺,他們也是歡喜的應下。
談起這一樁婚事,眾人唏噓不已。要說富貴,他們也是想的,可這年齡相差太大了,再加上程儒自打退下來后,后院里塞了不少人,以至新奉縣的百姓終于從程巡撫表面的光鮮亮麗中窺探到內里的貪婪、好色。還有程家這幾年大開大合,兼并土地,狂攬錢財,也至不少百姓家破人亡,只能淪為程家的佃農。
程家這些年還捐錢給縣衙修繕縣學,給縣學中的貧寒子弟提供金銀援助,發大水還設了粥鋪,看著也是一個大善人,在本地有很高的地位。
虞瀾意見這么多人圍著云哥兒,小哥兒全身發抖,臉上不知是淚水還是河里的水,混合在一起,把整張臉變得很狼狽。
他上前扶著云哥兒。
鄭山辭身邊沒有隨從,虞瀾意太打眼了,他這么上前扶著云哥兒,他們的視線落在云哥兒身上,轉而又落在了鄭山辭身上。現今新奉縣的百姓已經認識了這位縣令,主動給他們讓出一條路。
“先送去醫館。”鄭山辭說。
一行人來到醫館,云哥兒在虞瀾意懷里發抖,似乎怕極了。
“鄭山辭,你去催催宋大夫,你去給你家少爺帶一身干凈的衣裳過來。”虞瀾意說道。
鄭山辭去尋了宋大夫,宋大夫掀開簾子帶了藥箱進來。
云哥兒的侍從應聲離開了,他不僅是去拿干凈的衣裳,更是回府把這件事告訴給云老爺。出這么大的事,他一個小侍從不知所措。少爺這樣不僅嫁不得人,本是就把自己的前途毀了,現今被縣令跟縣令夫郎救了,還不知道以后如何。
宋大夫見云哥兒有些抗拒,伸出手為他把脈,沉吟道:“有些發熱,先吃一副藥再看看,另外身上的傷,我讓藥童給這位少爺敷藥。”
鄭山辭他跟著宋大夫一起出門,宋大夫讓另一個藥童去熬藥。他見鄭山辭才說道:“不知鄭大人跟這位少爺是甚關系,我看這位少爺的穿著應該還是未出閣的哥兒,現今他已經破了身,身上還發熱。”
宋大夫:“這是丑事,所以我沒說出來。現今告訴鄭大人,是讓鄭大人有所分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