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典史拍了拍肩膀上的雪,“要我去打頭陣,就這幾天的事了,怎么這么沉不住氣。反正我是不去的,為這事找鄭大人,我嫌丟人。”
鄭山辭回到家里正好碰上宋大夫給林哥兒診脈,現(xiàn)在是已經(jīng)顯懷了,林哥兒的氣色還好,看見鄭山辭眼里還帶笑,“山辭下值回來了?”
宋大夫給鄭山辭見禮。
鄭山辭虛扶了一把宋大夫,叫了一聲大嫂,他問,“怎地沒看見大哥跟清音?”
以往這兩個人都是在林哥兒的房里。
“食肆里忙,又是過年要算賬了,你大哥是個糊涂的,還要清音去幫著對賬,兩個人都出去了。我在府上有人伺候,再說宋大夫都是頂熟悉的人了,沒什么好擔憂的。”
鄭山辭頷首,“大嫂說這話也是。”
“山辭,讓宋大夫也給你瞧瞧。”林哥兒笑道,“趁宋大夫還在這,一并看去。”
“大嫂說的是。”
鄭山辭對自己的身體還是看重的,不能現(xiàn)在就身子差了,他還年輕。他坐在椅子任由宋大夫診脈。
半晌,宋大夫挼著胡子笑道,“鄭大人年輕力壯,脈搏有力,身體好著,只是夜里應當是有些浮躁,鄭大人是不是難眠?”
鄭山辭還有些尷尬,“是有些難以入眠。”
“肝火太旺了,不過鄭大人還年輕,這也是正常的,吃幾副敗火的藥就成了,沒什么大問題。”
鄭山辭害臊,他讓旺福把宋大夫送出去。自己在林哥兒這也沒什么臉待了。
“大嫂,那我先回去了。若是你有什么事,差人告訴我。”
林哥兒:“你去忙吧。”
鄭山辭端著溫潤如玉的模樣向林哥兒拱手離開了。
鄭山辭大抵還是不好意思,過了幾日才緩過來了。
過年縣衙要放假,鄭山辭到了下午就把縣衙的人召集起來,讓戶房的人抬了裝銀子的箱子過來。雖說要給朝廷交十分之六,但還有四分是自留的,今年賺得多,縣衙里的錢還是多的。
鄭山辭照例說了一些場面話,話鋒一轉就說道發(fā)錢過年的事,“每個人二兩銀子,棉衣兩件,三桶油四罐辣醬,兩壇烈酒,等會戶房的人按照名字來發(fā)東西。”
“多謝鄭大人!”他們大聲喊道。
人群有些躁動,但鄭山辭還在這里,他們就壓著興奮,只是眼睛是亮著的,臉上也充滿了笑容。鄭山辭看了一眼,輕輕一笑,知曉他們的性子,他說完便走了。
“二兩銀子,這拿回家去,家里媳婦要高興了。”一個年輕的衙役立馬跑到戶房那排隊。
“再加上今年賺的銀子,我今年攏共賺了十兩銀子了,膳堂還時不時吃肉、有水果拿。我把水果留著帶回去給家里的妻兒吃。打牙祭就去鄭家食肆也不貴,今兒領了錢,我就帶家里的人去鄭家食肆吃飯。”
這幾天縣衙放年假了,鄭山辭回到家里跟鄭山成、鄭清音一塊吃飯,林哥兒不好動,吃飯后他們就陪著林哥兒說話。
“爹他們還來信了,讓家里的侍從寫的。”鄭山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