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大夫:“這是丑事,所以我沒說出來。現(xiàn)今告訴鄭大人,是讓鄭大人有所分辨。”
鄭山辭:“我明白了。”
宋大夫背著藥箱本想離開,又想起幾樁事,他咬咬牙,還是轉(zhuǎn)身過來說道:“鄭大人,現(xiàn)今有空么?”
“自然是有的。”鄭山辭讓人去把金云跟旺福叫過來,虞瀾意一個人在這里,他心里還是有些不放心。
醫(yī)館分為外院跟內(nèi)院,現(xiàn)今鄭山辭他們就是在內(nèi)院,宋大夫帶鄭山辭去亭子里喝茶談事,一杯熱茶下肚,宋大夫也打開了話匣子。
“鄭大人知道的,老夫在新奉縣行醫(yī)多年,在新奉縣也有幾分薄面跟名聲,百姓都信任我的醫(yī)術(shù),愿意讓我去給他們診治。”宋大夫說:“我在程家也為程老跟程家主他們這些人號過脈,總之這兩位尊貴的人都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我曾隱晦的提醒過程老,程老表面上笑瞇瞇的應(yīng)下,實則變本加厲。”
“鄭大人知道的,這種世家是不想把自己的身體狀況交給我們這種他們不信任的人手上,程家尋了一個新的府醫(yī),便沒讓我上門診治過了。只是我在醫(yī)館診治時遇見過許多的丫鬟跟侍從,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會有傷痕,都是來自程家。”
宋大夫說著這話,想起什么,后背仿佛被蛇爬過一樣,后背汗津津的,他吞了一口唾沫繼續(xù)說:“以前有個丫鬟在我這里來治病,我給了她藥膏,她時常來,過了幾天沒來了。我沒放在心上,以為程老已經(jīng)放過她了。”
“醫(yī)館里還有事,我便把這件事拋之腦后了。直到有一天說是有一對貧窮夫婦去程家鬧,說是程府害死了他們的女兒,那時我才知道,原來她已經(jīng)死了,連尸首都沒有找到。程家陸陸續(xù)續(xù)失蹤了許多的人,這類失蹤的案子,又是家中的家仆,根本就沒人去在乎。”
簽了賣身契,生死不由人,一生都被主人拿捏著,要是主人家虐待了,或是殺了便也是無處可尋。
鄭山辭點點頭:“宋大夫多謝你告知我這些。”
宋大夫搖頭說道:“只是看鄭大人同前幾任的大人不同,便想說給鄭大人聽,鄭大人就當(dāng)聽故事一樣聽了吧。”
鄭山辭回到屋子里,便聽見了爭吵的聲音,估計是云老爺跟云夫人來了。
“多謝虞少爺,我們這便把云哥兒帶走了,給您跟鄭大人添麻煩了。”云夫人捏著云哥兒的肩膀,目光像是要把他吃了一樣。
云老爺:“明日有大禮送給鄭大人,現(xiàn)今我們先把他帶回家,回到家里總比在醫(yī)館里好。”
虞瀾意皺著眉頭,對上了云哥兒哀求的目光。他雖說心里也認(rèn)同回到家里比在醫(yī)館里好,但云哥兒好像并不是這樣想的。
他說道:“我看他不想跟你們走,就在醫(yī)館里先治病吧。”
云夫人臉上的笑容一僵:“虞少爺,云哥兒還是一個未出閣的哥兒,一直在醫(yī)館里不好。他這次跳河本就對他名聲不好,要是一直在醫(yī)館里對他的名聲就更不好了。一個不健康的哥兒,又是一個沒了名聲的哥兒,作為母親都憂心他的前程了。”
虞瀾意:“有病要治,不應(yīng)該就在醫(yī)館么?”
金云聞言神色淡淡的說:“云老爺云夫人,既是我們少爺這般說了,你們也要帶著云少爺么?這會惹我們少爺不高興的。我們少爺也是喜歡云少爺,才想多留片刻,這點小事,你們也要攪和不成?”
云老爺跟云夫人聞言臉色一變,他們喏喏應(yīng)聲忙道不敢不敢。
鄭山辭走進(jìn)來說道:“夫郎喜歡云哥兒就多留幾日,你們先回去吧。”
云老爺:“這……”
他們不敢多說,只能憋屈的退下去了,云老爺暗暗的警惕云哥兒讓他不要亂說話。哎,偏偏程老看中了這個孽子,不然家里那么多美貌的兒子,哪一個不是聽話的人。云哥兒也挺聽話的一個人,怎地就是多去了幾趟程府就變了,要死要活的,沒有半點賢惠安靜的樣子。現(xiàn)今還攀上縣令夫郎,要跟他們作對。
想著云哥兒跳河的事,云老爺出了藥館還在嘆氣。這事鬧得這么大,還牽扯到縣令了,不知程家還要不要云哥兒,這小哥兒真會惹事。
云老爺只覺自己倒霉,跟著云夫人一起回去了。果然程家也知道這件事了,派了侍從過來傳話。云老爺親自去見的侍從,首先就給了銀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