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房的人還帶鄭山辭去看了做飯的地方,這點上面縣衙都是沒有虧待民夫的,偶爾會吃一回肉,都是新鮮的肉從集市上買來的,至于這些蔬菜,都是官田種出來的,運這里,沒花什么錢。
工房還是盡量在為縣衙省錢。
鄭山辭笑著說好。
“鄭大人您看……”工房的人繼續介紹說,他的神經漸漸放松了,說話也越來越流暢。鄭大人不會打斷他的話,耐心的聽著他說話,不會露出不悅的神色,這對他來說已經是莫大的鼓勵了。
鄭山辭拍了拍他的肩膀,含笑說道,“你做得很好,要是這條水渠修好了,我想該由你來取名字,你可以回去好好想一想。”
工房的人聽了鄭山辭的話愣住了。他明白修好這條水渠對新奉縣的百姓來說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受過這條水渠恩惠的百姓一定會把這條水渠記住的,讓他來給水渠取名字,他不敢想。要說讀書人有青名留史的愿望,他也有啊,他也是文官。
更何況他考取功名失敗了,這樣的機會早就跟他無緣了。
“鄭、鄭大人你說真的么?”他激動的問。
“當然,你冒著這么大的險修暗渠,又寫折子要加人力跟財力,還有時間,你不怕觸怒我么?這都敢寫,可見你是真的想要把條水渠修好,這是你應該得的。”
“謝謝鄭大人!”
江主簿在一旁也羨慕了,讓這么一個小子來給水渠命名,以后沒準兒百姓還要立碑的,就算百姓記不得他這個人了,但一定記得他給水渠取的這個名字,這是多大的榮譽。不說青名留史,留在大燕的國史館里,但他的名字會留在新奉縣的縣志里。
百年之后,新奉縣的百姓不會記得他們有一個主簿姓江,他在任何地方也不會留下痕跡。要是有子孫傳下去可能還會記得,但三代之后基本上就記不得了,江主簿自己都記不清三代之前的前輩。
鄭山辭給的水渠命名的機會,這比金子還要珍貴,因為這是他們文人最想要的。
江主簿要是這個人,這輩子都對鄭山辭感激著,一輩子都記住他了。
這里除了這個人外,還有其他工房的人,他們聽見鄭山辭這般說,心里也是一陣翻江倒海,后悔不已。
鄭山辭又去巡視了一遍,這邊的事做得挺好的,他當下滿意。
“鄭山辭!”
鄭山辭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他怎么在這里聽見了虞瀾意的聲音,他心里覺得是幻聽,但還是轉身朝著發出聲音的地方看過去。
鄭山辭的瞳孔微微擴大了一些,臉上頓時就帶笑了。
“你怎么來了?”鄭山辭快步迎上去。
虞瀾意見這里還有這么多人在,還有鄭山辭的下官呢,他矜持的說,“我坐船來的。”
鄭山辭:“……”好小眾的名詞。
虞瀾意沒有橫沖直撞直接撞進鄭山辭的懷里,只是拿眼神看鄭山辭。
“我跟他們一起來的。”虞瀾意指給鄭山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