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說話小聲,施玄沒聽見。他只去吃菜,鄭清音喜歡吃酸筍,便多用了一些。施玄搭話,“鄭小公子,你也喜歡吃酸筍?”
鄭清音只當旁人是個會喘氣的偶人,沒想到這位大人還同他說話,因而嚇了一跳。他穩(wěn)了穩(wěn)心神,斟酌字句說道,“我喜歡吃的,酸筍比較開胃。”
施玄搭了一句話便不知如何搭話了,心里懊悔。他只看鄭清音用了哪些菜,心中記下來。
吃了滿月酒,鄭山辭把客人送走后才松快下來。
虞瀾意出了月子心情很好,讓侍從收拾席面,他便跟鄭山辭回屋去逗平安。
“鄭山辭,你瞧這孩子長高了。”以前看著像枕頭,現(xiàn)在看著像大枕頭。
鄭山辭拿著卷尺比了比,發(fā)現(xiàn)鄭笙澤真的長高了三厘米。
“難怪阿爹說小孩剛出生后一個月一個樣子。”虞瀾意煞有介事的說。
小平安嘟嘴,眼睛看向虞瀾意跟鄭山辭,隨即盯著虞瀾意的手上鐲子看。
……
他們這邊是松快下來了,蕭高陽跟時哥兒回到家里,時哥兒瞧了蕭高陽便紅著臉害羞,夜里也不肯讓他碰。
蕭高陽喝了點酒,性子有些散漫起來,低聲問道,“怎么了?”
時哥兒被人調侃了,心里羞得慌,便說小平安好可愛。蕭高陽喉結滾動一下,摟著人往下,“那你給我生個。”
鄭山辭成親算是在幾個人中早的,比他們都更早抱上了孩子。這廂鄭山辭把孩子的滿月酒忙完,對照著黃冊把田冊中幾個有異的家族找出來,呈給梅侍郎。
“做得不錯,你且下去吧。這事到這里就跟我們無關了。”
鄭山辭應聲。
鄭山辭把田冊交還回去,這田冊跟黃冊是一并在一起看的,都是戶部重要的資料,不容外人隨意來看。他松了一口氣,秋收的賦稅也收上來了,這般也是分頭行事,每個人看什么州,以后出事了就找人。
戶部的事情做順了還好,沒做順便有壓力。像是吏部也是前途無量的地方,只負責官員的調度,戶部負責的事情很繁瑣。
當然油水也最多。
鄭山辭帶著玉風跟姜蘭禮時常跟那些大商人接觸,這些人一般是有背景的,也是人精,一不留神就被裹挾過去收了許多不該收的物件。幸好他們三人都有定力,未曾妥協(xié)。
姜蘭禮不妥協(xié)是家中不差錢,再加上他對自己的仕途還有期許,可不想這般被人抓了把柄,以后哭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玉風心中有所動,但瞧見鄭山辭跟姜蘭禮都沒收下,他怎好敢收下,便也高風亮節(jié)起來。
余下收下幾匹絲綢為了不把關系弄僵倒是無妨,要真收了價值貴重的物件,這般就是一只腳踏進去了。
玉風只好隨分從時,瞧見上官這樣便歇了心思。
今年秋收多收了一分稅,百姓還是交得上來。今年是收成好,風調雨順便調整多收一分稅,來年若是收成不好便要少些收稅。收成不好大與天災有關,這樣朝廷又要使銀子去救。
掌握大燕經濟命脈,又要審時度勢,按照民情調整賦稅。這廂戶部又有手工業(yè)跟商業(yè),有自己壟斷的,也有官商合辦,目前這部分手工業(yè)有些便落在鄭山辭手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