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給了他們賞錢,還送了幾匹布過去。”鄭山成說道。
在京城里久了,他也通人情世故,懂得賞罰分明。
鄭夫郎覺這處置好便也沒多問,他先問了林哥兒的身子,讓府醫(yī)再給他看看。這府醫(yī)是虞瀾意讓他過來的,是一個有本事的大夫,這般看看也是好的。
府醫(yī)給林哥兒診脈,“大抵都是一樣的癥狀,用些安神的藥便好。”
這便一同吃了藥睡下。
……
晚上是不好再做什么事,白日又受了驚嚇,這般神經一松懈,身子就覺乏了。
鄭山辭他們家里還有幾間屋子坍塌了,讓侍從們先將就一番,湊合先睡一覺。他們家的下人房是四個人睡一屋,如今塌了幾間,只六個人睡一屋也不算擁擠。
先是顧著孩子,讓小平安先睡下。
鄭山辭跟虞瀾意洗漱后躺在床上還沒有睡意。虞瀾意抱著鄭山辭,心里也覺心悸。這回多虧夫子有見識,才讓孩子們都平安,不然虞瀾意還不知如何是好。
“平安的夫子說,這段日子先不上課,便在屋子里休息。”
鄭山辭:“這都地龍翻身了,孩子到外邊讓人不放心,在家挺好。”
“你明日還去上朝么?”
“宮里沒有消息,還是要去。”
虞瀾意只說讓他小心些,“要是你沒了,讓我跟小平安怎么辦?”
鄭山辭說了一聲好。這心里有了牽掛,他不會胡來。
晚上京城中又有許多人沒睡著,有的百姓是宅子沒了,有的卻是連親人都沒了,如今睡在帳篷里也睡不下去,想到離開的人,心里就慪氣。
“這青天大白日里,還是天子腳下,地龍怎么就翻身了,這般無情。”說這話的婦人嗚嗚哭起來。
她家里本是富戶,如今家里的宅子坍塌了,她相公去酒樓談生意,沒逃過這劫,留下孤兒寡母的,這日子以后過得就艱難了。
家里的兩間鋪子,坍塌了一間,還有一間卻是坍塌了一半,現今也不敢住進去。這天災能去怪誰,只能去怪天,怪自己了,半點都釋懷不了。
如今想著就是看朝廷如何來救助他們了。
這處百姓睡不著,這做官的同樣睡不著。杜岳家里的屋子一點也沒塌,說起這屋子也有淵源。這塊地是杜父買來給他做新房用的,杜岳成親后對這宅子不滿意,自己讓工匠把宅子敲碎了,自己親自做的新房,真材實料,沒有半點敷衍。
修這房子就修了一年,杜夫人嫁給杜岳時,心里還有牢騷,現今經了這一遭,心里什么牢騷都沒有了。
“我們家的屋子這樣牢固都是你的功勞。”杜夫人夸他。
杜岳笑了笑,“工部尚書自己做的房子怎么不牢固了。”
“這次陛下就讓我先去修筑宮殿,這外邊的民居就交給侍郎來做事了。這還算好,前些年鄭大人進獻了水泥方子,這般先用磚頭打地基,砌墻,再淋上一層水泥就萬無一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