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鄭山辭給的。
鄭山辭笑了笑,這錢對于虞瀾意來說還很少,但對鄭山辭來說就很多了。他的俸祿一個月才七兩銀子。一家食肆一個月賺的錢,是他的俸祿差不多七倍了。
等鄭父跟鄭夫郎他們來了,至少他手上有錢了,不慌張。天色漸漸冷了下來,虞瀾意是不會織衣服的,他給鄭山辭買了兩身厚衣服穿在里面,今年的新品沒有他喜歡的,他便沒有買新衣服,穿著從京城里帶來的衣服。
他還是最喜歡金衣閣的衣服。且說虞瀾意臨走之前,還欠了金衣閣一百兩銀子,這事在虞瀾意走后,掌柜低眉順眼的走進(jìn)長陽侯府去要賬。
虞夫郎都被自己小兒子氣笑了:“曹嬤嬤把銀票給他。”
等金衣閣的掌柜離開了,虞夫郎笑罵:“我還不知他的小心思,這般荒唐,侯府是少了他一百兩銀子么?這小子要成親前把家里的親戚都拜訪了一遍,我還不懂他,他是我生下的,什么小心思我門清。”
曹嬤嬤笑道:“小少爺就是有一股機(jī)靈勁兒。”
“他要是真機(jī)靈就好了。”虞夫郎嘆氣:“長行也貼了不少銀子給瀾意,這兄弟兩個人關(guān)系好,我這心里也高興的。就是長行的終身大事還沒有著落,我的心落不下來。”
虞長行回到家里又被催婚了,他想了想說皇宮里還有事,他回到皇宮里睡覺去了。長陽侯跟虞夫郎只能干瞪眼。
……
鄭家的人收拾好了,鄭山成找了村子里相熟的人,讓打小一起長大的兄弟幫著照顧一下家里。他們都應(yīng)下來。
林哥兒帶了一件棉衣,現(xiàn)在的天氣多穿兩件薄衫還好,等在路上天氣冷了,再把棉衣穿上。他們雇了一輛馬車,馬夫坐在外邊。鄭清音帶著自己的包袱,鄭夫郎抓住他的手,細(xì)細(xì)的說:“你到了那邊,要聽大哥跟二哥的話,多出去走走,別拘束了。在那邊好好照顧自己,你是一個乖孩子,我不擔(dān)心你會惹什么事,只是擔(dān)心別人欺負(fù)你了。”
鄭清音眼中含淚,他有些舍不得鄭父跟鄭夫郎。
鄭夫郎:“瞧瞧我說這喪氣話做甚,你到了新奉縣一定好好的,給你的包袱里放了肉脯,在路上記得吃,在路上有什么不適應(yīng)的地方就跟你大哥大嫂說。”
鄭清音默默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伸出手抱住了鄭夫郎,把他自己的臉依戀的靠在鄭夫郎身上:“阿爹,我舍不得你了。”
“這么大個人了,還是要出去看看。”鄭夫郎催著鄭清音:“快上馬車吧,到了新奉縣讓山辭寫封信回來報信。”
鄭清音踩著小木凳鉆進(jìn)了馬車,他掀開車簾看著鄭父跟鄭夫郎。
鄭父說道:“你們慢慢去,路上小心些。”
鄭父拍了拍鄭山成的肩膀,鄭山成上了馬車。
林哥兒伸出一個腦袋喊道:“爹,阿爹那我們走了。”
鄭夫郎:“你們?nèi)グ桑飞闲⌒摹!?/p>
馬夫一揚(yáng)馬鞭,車輪壓在地上,壓出了痕跡。
鄭父跟鄭夫郎一直站在村口看著,直到馬車逐漸在他們的眼里變成了一個黑點(diǎn)。鄭夫郎若有若無聽見了一聲阿爹,他懷疑的說:“是不是清音在叫我?”
“清音剛走,你就想他了。”鄭父心里也念著三個孩子。他心里有些惆悵,從小把三個孩子拉扯大,現(xiàn)在三個孩子都離開家里,家里只剩下自己跟夫郎在了。
鄭夫郎還癡癡的望著,馬車已經(jīng)消失不見了,連小黑點(diǎn)都沒有了。
鄭清音坐在馬車上,他感受到馬車的抖動,他掀開車簾已經(jīng)看不見鄭父和鄭夫郎了,伸出腦袋看著鄭父跟鄭夫郎在他的視線中變成了一個小黑點(diǎn),他強(qiáng)忍著眼中的淚水。直到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yuǎn),鄭清音終于忍不住大喊了一聲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