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辭,我想吃青團。”
鄭山辭覺得跟虞瀾意出來逛街比上值還累,他寧愿上三天的值。
虞瀾意每到一個地方必須要去成衣鋪子里看。
鄭山辭尋了一個凳子坐好,看著虞瀾意頤指氣使讓掌柜的、伙計給他拿衣服試。他這樣的樣貌,周身又是矜貴氣息,仿佛這些事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這位少爺這邊請。”掌柜的把虞瀾意送進換衣間。
虞瀾意試了五件衣裳,每一件都問了鄭山辭的意見,雖然鄭山辭的意見不重要,但還是要問問,他喜歡最重要。好吧,還是有點重要。
虞瀾意:“鄭山辭,你也來買件衣裳。”
鄭山辭站起身,身姿修長,芝蘭玉樹。
他這樣的,穿什么衣裳都好看。
虞瀾意給他挑了三件,黑色的也很襯他,但覺得有些暗沉,虞瀾意還是沒要黑色的那件。鄭山辭穿淡色的長袍很有氣度,讓掌柜的打包起來。虞瀾意直接拿銀票付錢了,他嫌銀兩帶在身上太重,拿了一張五十兩銀子的銀票。
掌柜的找回來的錢,虞瀾意讓鄭山辭且收著。
“相公,你拿著。”
鄭山辭便把這銀錠子放進自己的荷包。
有個相公真不錯,可以陪著逛街,還能拎東西。虞瀾意美滋滋的。
兩個人買了東西便回客棧,林哥兒他們?nèi)艘彩侨箍h看了河燈,又買了一些小飾品。林哥兒買了一只銀簪子,鄭清音只買了一條藍色的發(fā)帶,這發(fā)帶跟水紋一樣,他看了一眼就喜歡。這樣用發(fā)帶扎著頭發(fā)去干活很方便,而且也不顯得廉價,反而在夏日里更清爽了。
徐哥兒跟著徐父經(jīng)常來往青州的各個縣城做生意,他對嵐縣的感覺還好,來過多次,新鮮感早就沒有了。
他來嵐縣是來看商鋪的,徐家在嵐縣有三家商鋪,竟然已經(jīng)把路連通了,徐家主打算在嵐縣多置辦點產(chǎn)業(yè)。徐家沒碰田產(chǎn),田產(chǎn)碰了容易止不住,便想越來越多,容易去侵占土地,這被發(fā)現(xiàn)了,徐家的家業(yè)不保。他教導(dǎo)徐哥兒的時候,便也是讓他不要去碰田產(chǎn),買幾處莊子,雇傭一些百姓種地便夠了,不能貪多,夠自己府上吃些當(dāng)季新鮮的蔬菜,再不成,還能去集市買。
這般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睦鄯e著,等商人三代之后就可以科考了,給后代子孫提供一個舒心的環(huán)境,一舉考上,這就改換門楣了。
官場上的彎彎腸子多著,要是沒有銀子,又沒有背景,在里面是混不開的。
從新奉縣坐馬車到嵐縣,又去夜市上逛了逛,他們也累了,各自回房歇息。虞瀾意同鄭山辭回了房,店小二提了熱水上來讓他們洗漱。
虞瀾意先洗了,這客棧就是不方便,浴桶都是直接擺在屋子里,鄭山辭避了避,正打算出門到門口守著,虞瀾意把他叫住。
“有什么好出去的,你且就在里面。”虞瀾意見客棧的窗戶也是被鄭山辭關(guān)得嚴實,心中放了一半的心。還有一半的心還懸著,他又想到丁宣說的鬼故事了。
這次出門他沒帶金云,鄭山辭只帶了旺福來。身邊沒個人伺候,再說了,這鬼可不講道理的,還是兩個人待在一塊安全些。
鄭山辭腳步頓了頓,把房門關(guān)上,自己坐在床榻上,也不知做什么。只是垂著眼眸看被褥上的花紋。這被褥、床單還是他鋪的,虞瀾意睡不慣客棧的物件。
耳邊傳來衣物窸窸窣窣的聲音,還有熱氣撲面迎來,聽見了落水的聲響。鄭山辭喉結(jié)滾動了一下,兀自忍受。
虞瀾意洗完換好里衣了,他便一頭栽到床上,讓鄭山辭去洗。他的臉被熱氣蒸得白里透紅,肩胛骨漂亮,長發(fā)垂在身后也不去管,趴在床上,晃蕩著雙腿,露出白皙的腳踝,看著心情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