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塊停了吃菜。吃完飯長陽侯又跟鄭山辭說了一些話,虞長行帶著虞瀾意去園子里轉。
“手上的錢還夠用么?”虞長行問道。
虞瀾意眼中一轉,可憐巴巴的說,“夠用的,我現在要勤儉持家了,要少花錢。”
虞長行聞言給虞瀾意塞了一個荷包,“自己收著點,別讓二弟夫知道了。”
荷包沉甸甸的,虞瀾意把荷包收進袖子里笑著點頭,“我一定不讓他知道。”
虞長行聞言唇角露出一絲笑,伸出手摸了摸虞瀾意的頭。自家的弟弟長大了,或許以后就要有自己的小孩了,要成為別人的依靠了。
但他會一直做虞瀾意的依靠。
鄭山辭跟虞瀾意回到家里,鄭山辭今天累一天很快就睡著了。
翌日,鄭山辭把揚州的賦稅也看完了,果然是富庶之地,這個賦稅比青州高了五倍之余,底下的縣城都是種植的棉花之類的,再把這些賣到城里去,造就了揚州紡織坊的發達。
鄭山辭從家里帶了一套茶具過來,他本來打算把書房里的茶具帶過去。虞瀾意說不行,從庫房里給他拿了一套紫砂壺。
古代也有茶水間。這個茶水間在古代叫做茶房,宮里還有一個叫做茶庫的地方,專門儲存茶葉。每月宮里上下會從茶庫里定時定量領取茶葉。供給官員的茶葉也是精挑細選的,有的官員就用茶房里的茶葉,有的官員對茶葉的品質要求更高,他們自己帶了茶葉。
鄭山辭就是自己帶了茶葉。這是他夫郎從庫房里隨便拿的一罐茶塞給他喝的。
茶房里熱氣騰騰像是一個巨大的蒸拿房,鄭山辭不好意思麻煩別人來給他泡茶,所以他自己端著茶具來了。
他把茶葉先放到了紫砂壺里,然后接熱水,香氣很快就在茶房彌漫開了。鄭山辭忙不迭把紫砂壺的蓋子蓋上,端著茶水走了。
茶房里有不少人在泡茶,悄然聞到了這一縷清香。他們已經習慣了,總有些官員的家世不俗,喝得起好茶。
泡完茶的官員回到自己的工位上繼續干活。朝廷分下來的活并不重,只是有些官員會把自己該做的事推給自己的下官,這樣一層一層的推下去就會導致底下的人活很多,他們發現他們什么都要干。
鄭山辭把青州跟揚州的賦稅看完了,他還是先等了一個時辰才去向金郎中說自己已經把這兩個州的賦稅看完了。
金郎中:“不錯。每個季度戶部就會理清一部分的賬,不然全堆在年底要費的時間太多了。這是這一季度皇子所的用度,你看看,然后把數字統計起來交給我。”
鄭山辭應聲。
金郎中是想讓鄭山辭先從皇子所的賬入手,因為皇子只有兩位,而且皇子還小沒什么大的花銷。等他把皇子所的賬厘清后,以后才能把一部分財政的賬交給他。
說實話,這樣的賬本交給底下八九品的官也能看懂,但他們想要提拔起來太難了,而且他們只懂看賬,但員外郎不同。戶部的水深,很多時候需要用腦子來思考,水至清則無魚,而且人還是要活得通透一些。
金郎中只是聽了雷尚書的話,把鄭山辭領進門,后面鄭山辭會怎么做這就跟他無關了。
鄭山辭剛還在看皇子所的賬,不時就有穿著青袍的一個年輕官員進來了,眾人見了他皆有些膽顫,眉眼輕皺。
“梅大人來戶部做甚?”戶部主事賀大人還是上前問候。
“工部修建大壩需要支取一些銀子,我是來拿款子的。”梅淮嗓音柔和說起話如沐春風,戶部的官員卻是苦不堪言。
工部跟戶部向來不對付。工部頻繁來向戶部借支銀兩用于工程營建,戶部要供給這么多的部門,還有皇宮的開支,有時候自己都是抓緊襟見肘,哪還有銀子借給工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