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瀾意唇角上翹,又想到鄭山辭之前釣的幾條小魚,只夠他喝一碗粥。
那是時令不好,釣魚這事講究耐心,平日時令好,鄭山辭還是能釣幾條大魚。夏大郎早有準備把釣魚竿、魚餌、水桶都已經(jīng)備好了。
還讓下人洗了新鮮的果子、剛出爐的糕點擱在池塘邊上。夏大郎沒釣過魚,心中懊悔起來,以后定要日常練習如何釣魚,這樣就有借口約鄭山辭出門釣魚了。
鄭山辭釣魚時有一搭沒一搭的跟夏大郎說話,夏大郎是陪著小心,仔細揣摩鄭山辭的話。鄭山辭說話漫無邊際,一會兒又說縣衙在破廟白得了金銀。夏大郎心想其中有我家的一份。一會兒又說要等著百姓把藥材種出來煎熬,還說這廂還沒去縣學看過,改日要去看看。
“這破廟的金銀算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是想修一條路直到嵐縣。新奉縣在青州被獨獨隔出來了,跟嵐縣的路一通,這縣里的東西跟人到哪都方便多了。”
夏大郎也是跟著夏家主走南闖北過的人,他到底還是懂一點,不禁點頭道:“我們這邊路爛,風沙大,商人都不樂意來。縣里的東西只能賣給縣里的人,沒什么盈利。”
新奉縣的地不適合種植糧食,可種植藥材這些是天生的優(yōu)勢。只是歷來的幾個縣令沒有鄭山辭這樣的魄力,讓整個新奉縣的百姓動起來,主要是敢承諾縣衙兜底。他們城中的這些大戶還不是不敢把家里的良田都用來種植藥材,好歹還是種植糧食的地多。這都已經(jīng)成習慣了,覺著別人都種植糧食,糧食穩(wěn)定,便一直種植糧食。
縣衙要收藥材,城中大戶沒去縣衙里買種子,他們自己有人脈也去買了藥材種子給家里的佃農(nóng)種,要是自己賣不成,這不是還有縣衙嘛。
能賺錢誰不想多賺點錢。
鄭山辭還疑惑著,他今天這是釣了三條大魚上來了。把魚拉上來仔細一看,這哪里是池子里養(yǎng)的魚,分明是河里的魚被放到池塘里了。
鄭山辭也是服氣了。
夏大郎還夸鄭山辭的釣魚經(jīng)驗豐富。
汗顏。
修路
鄭山辭釣了五條魚就收手了,沒讓下人提著桶,自己提著桶走。夏大郎見狀也沒讓下人提桶,自己提著桶跟上了鄭山辭。夏大郎今日叫到莊子上的人都是貌美的侍女跟哥兒,鄭山辭卻是沒看一眼,可見是個真不好色的。鄭山辭第一次來新奉縣就給他們好大一個沒臉,想著是想下馬威,但男人怎地不好色。
夏大郎歇了這心思。
“夏家我看著是同其余三家不一樣,你們嘛,膽兒小。”鄭山辭把桶擱在廚房,說道:“把這魚清蒸了。”
廚子應了一聲。
巴巴的跟著過來作陪是為什么,不就是來試探鄭山辭的態(tài)度么。聽了鄭山辭露了點苗頭,夏大郎心中一喜,認可的點頭:“鄭大人說得對,我們膽兒小,違法的事沒做……多少。”
他們夏家回回只能跟在后面喝湯,任憑有什么事又要他們上前去得罪人。這事干得不是人,但也是他們首鼠兩端,跟誰都有點勾結,但又勾結不深。販賣私鹽這是掉腦袋吧,他們夏家提供了運輸?shù)那溃蛢r買百姓手中的地他們也做過,只是沒那三家做得過分。單是夏家不做這事,那三家都要往死里整夏家。
偏偏你出淤泥而不染了,先把這個叛徒打下來。城中大戶也是難的。
鄭山辭心中自有一張譜。這夏家還算干凈,只抓了首惡,而后看他們的情況再兩說。
“膽兒小還侵占土地、販賣私鹽?”鄭山辭從廚房里走出去,正要去山林里走走。夏大郎一聽這話,心中咯噔一下,果然還是被知道了。夏大郎心里更忐忑的,亦步亦趨的跟著鄭山辭,魂外飛天似的,只喏喏道:“鄭大人,這都是沒影的事,我們家想跟鄭大人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