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鏡正睡得酣,突然被從四面八方而來的巴掌拍醒,清河急忙道:“別睡了,都火燒眉毛了!”
“……怎么了怎么了我又喂錯東西了?”
阿鏡一個鯉魚打挺而起,一覺醒來差點分不清東南西北,整個人稀里胡涂恍惚了一會,才突然從地上彈跳而起,跑出十數步遠,醒神過來發現這兒根本沒蛇,虛驚一場。
烏云蔽月,夜失星斗,宴不笙歌禮不登臺,且余刀劍亂舞默曲交殺,風影彌天滿目瘡痍。
從器械交響的聲音來判斷,那開打的地方距離清河所在的過山穴不遠,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孟卓這時道:“夜間不安全,隨時都可能有猛獸出沒,我們只能從過山穴內原路返回,等到事態平息后離開。”
清河仍有遲疑,但目前除此之外也別無他法,當幾人正要從洞穴內折回去,斷后的孟卓忽地截住一片從林間深處投擲而來的一片葉刃。
“什么人?!”
氣氛頓時劍拔弩張,只見從林子里逐漸走出來一個素裝打扮,且蒙頭捂面的年輕人,那年輕人身形并不高峻,動輒中甚至能感到纖柔,當此人一落下面帷,眾人見了驚覺竟是蘇小蕊!
“孟大哥。”
孟卓有些疑惑不解,不禁問道:“你怎么來了?”
蘇小蕊也并不作何回答,只是轉而對清河輕聲細語道:“我有話要對清公子說。”
清河不解,便尋問道:“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蘇小蕊先是徐步上前來,爾后二話不說竟就直接半跪了下來,言辭懇切:“請你原諒大當家,他也不是有心想要針對公子,所有的罪責都讓小蕊來承擔。”
她說罷就是簌簌淚下,淚眼婆娑的模樣實在是楚楚動人,蘇小蕊此舉實在出人意料,清河更是無語凝噎,涯三那些破事他都心知肚明了,他有氣未出還則罷了,對方竟還先發制人承認錯誤,看來今日這臺不下也得下。
清河只能心中含淚扶起蘇小蕊,一來安撫二來不計前嫌,再勸自己如煙往事俱往矣,心底無私天地寬,有一事揭一事權當佛祖上身。
蘇小蕊欣喜道:“多謝公子!”
清河含笑不語,心中卻汗顏道:這狗當家的得是前世行善積了多少德才行?好事沒一件,壞事有人頂。
——
約莫個把時辰過去,幾人借著過山穴翻了幾個坡頭,不再聞刀劍叫囂之聲,而此山穴處坡道平緩,澗水淙淙,乃是生火休憩的好去處,待了一晚上寒涼的洞穴怎么著也得暖和暖和。
“少爺,我去生火。”
蘇小蕊便也自告奮勇要去打只生食,但見那孟卓手持長劍寸步不離清河,轉而又道:“孟大哥,你不妨與我一同前去如何?”
孟卓:“不了,我有要事在身,不太方便。”
蘇小蕊頷首,只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