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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3頁）

秋天到了，也該回家一趟了。

不是京城里的蕭府，而是山陽縣，小河村。

其實(shí)你從未想過回到家鄉(xiāng)去。

你知道，再次回去，就是要和親生父母算那筆殺身賬的時(shí)候。

和你記憶中的故鄉(xiāng)不太一樣。

若將自己當(dāng)個(gè)外人，看著這隱于山河，炊煙裊裊的村莊，只怕要說一句「世外桃源」。

只可惜，你在這里生活過。

你看到溪水，想起的不是「桃花流水鱖魚肥」，而是洗不完的衣裳。

行過麥田，想到的也不是「麥穗初齊稚子?jì)伞梗窍碌貢r(shí)皸裂的腳。

你不要燕珩攙扶，一瘸一拐地走在小道上，每走一步，心中的暢快就多一分。

老宅門口有一條小路，蜿蜒著向山里爬去，用手描摹，可以勾勒出其中的曲折和顛沛。

那樣的路，你如今不必再走了。

你停在家門前，輕輕敲著門。

「來了！」

是蒼老而疲憊的聲音。

她一手開門，一手擦著圍裙，許是正在洗菜。

見到你的那一刻，她臉上的褶皺更深了。

你卻笑得和煦：「娘，好久不見。」

皇帝不信任你，他要你親zisha了父母，好證明這顆「孤臣」的真心。

你本以為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可真當(dāng)見面的時(shí)候，縱使他們曾毫不猶豫地將你拋下山崖，你卻做不到毫不猶豫地送他們下黃泉。

人心啊……

莫說旁人的心，便是自己的心，也未必看得明白。

你娘擦圍裙的動(dòng)作刻意而窘迫，她問：「妹兒，怎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