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試探道:「不知太子殿下可知今日之事?」
羅安笑笑:「陛下什么也沒說,只說請您入宮一趟。」
你聽懂了,皇帝不打算公開辦理此案。
也是,你的女兒身,說往小了說,是你自個兒的欺君之罪;往大了說,既牽涉太子,又劍指科舉考場舞弊,不是殺你一個人就能解決的事。
可這也不代表你安全了。
不公辦,也可以一杯鴆酒送你歸西。
自古以來,暴病而亡的官員多了去了,不少你一個。
不知皇帝要如何審你?
要是讓你脫衣自證,金鑾殿可沒有湖讓你跳。
日懸中天,禁宮的琉璃瓦燦燦,你走上白玉階,垂暮的皇帝坐在恢宏的大殿里,虎老,余威猶在。
你跪地叩拜,山呼萬歲,他沉默地盯著你,宮婢和太監俱低著頭,呼吸都不敢大聲。
李桓不算雄主,但作為一個守成之君,也是合格的。
「起來吧。」
你謝恩起身,李桓擺手,羅安會意,端上一壺酒。
李桓道:
「山野村姑,竟能說動太子冒險用你,確實算個人才。
「可惜了,若是男兒身,說不定麒麟閣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這些年你替慕兒做了不少事,再替他做完這最后一件,也算善始善終。」
羅安將酒遞給你:「蕭大人,請吧。」
鴆酒在手的時候,你確定了一件事。
李桓不是今天才知道真相的,但他允許你在李慕身邊行事,是因為李慕身邊需要一個不擇手段的人。
姚貴妃沒比過先皇后,七皇子沒比過太子。
你們全是李桓用來訓幼龍的耗材。
今日李桓要殺你,不是因為你是女兒身,而是因為你讓政敵抓到了證據。
一把刀不能殺敵,反傷刀鞘,就該折了。
羅安見你不動,正要催促,太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