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負,你不要嫁給他。」
「不嫁給他,嫁給誰?」
明知故問。
燕珩說:「我。」
「為什么?」
他沒說話,只將戴了十余年的狼牙項鏈摘下,放到你的手心。
他清亮如水的眼睛里,沒有一絲雜質。
你不明白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為何會產生如此濃烈的情感,但你此時確實需要給自己找一條出路。
「可以。」你低頭,「可是,我暫時不明白愛是什么東西,以后或許也不會明白。」
燕珩點頭:「沒關系。」
自姚子音宮變一役后,李慕心中便住下了兩個女人。
當初不得不娶的沈棋,渾身浴血、執劍迎他回宮的模樣,給了他如母親一般的安全感。
當初錯失的孟鴛,以柔弱之軀與他同生共死的時候,喚醒了他的真心。
李慕以為此番患難見真情,往后可坐享齊人之福。
然而孟鴛封妃之事傷透了沈棋的心,至于孟鴛,當年那紋絲不動的轎簾,早已讓她的心冷得不能再冷。
如今她們一個是皇后,一個是宸妃,得到了李慕的愛和尊重,心里想的東西卻早已和愛無關。
權力,才是她們要爭奪的對象。
她們自然不愿迎一個勁敵入后宮,李慕說服不了她們,又狠不下心殺你,著實愁了一段時間。
而你一如既往地盡了下屬的本分,為上司分憂。
郡主是要封的,不過不是封你,而是封燕珩。
故事都編好了。
流落在外的宗親燕珩,女扮男裝進了蕭府,同你暗生情愫。
「要堵天下悠悠之口,微臣娶妻便是。」
認宗親、封郡主、準備婚事都需要時間,一忙就過了半年。
成親那天,燕珩鳳冠霞帔,高出你好大一截。來往賓客都贊你好福氣,你欣然接受。
溫玉山也送了賀禮來,是一盆嶺南的荔枝,千里奔波而來,掛著一顆可憐的果。
婚后,你自請外放。
此舉既是為了讓李慕身邊沒有得用的人,左支右絀之時更能體現你曾為他分了多少憂,也是為了挽回一下你的官聲。
去地方做點實事,不是因為你良心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