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吃不吃的都是假的,先保住命才是要緊。
江大川把野兔放進孟秋梨背后的籮筐里,借用香椿的氣味遮擋住野兔的味道。
他扶著張國慶,一步一步下山。
下山的路上,張國慶還不消停,一會說江大川攙著他走太快了,一會埋怨江大川怎么不把他背起來走。
惹的李香蓮頻頻朝兩人飛眼刀子,覺得他們虧待自個的相好了。
過了山腳,李香蓮看方向不太對,便問:“這是往哪走,不是回知青點嗎?”
江大川看她一眼,說:“回知青點也行,不過他這腳,是不是得治一下?”
張國慶下山的路上,一直哎呀呀地喊疼,一聽這話,連忙道:“要去治的,你扶我去找老張頭。”
江大川扶著他去了老張頭家,老張頭雖然是赤腳醫生,但平日里也是要跟大伙一起上工的。
他這會剛下工回家,正拿起碗打算喝兩口水呢,就見江大川扶著一瘸一拐的張國慶進來了。
老張頭看著他褲腿上的血跡,一臉震驚,一邊幫他清理傷口一邊問:“這,咋弄的這是?”
張國慶找了張凳子坐下,沒好氣地道:“被后山的捕獸夾夾了。”
他呲牙咧嘴地罵道:“不知道哪個缺德帶冒煙的,把捕獸夾安在樹葉底下,我一個沒看見,踩上邊了。”
找一個白白嫩嫩,上過學……
老張頭的孫子毛毛替老張頭拿藥過來,聽到這一句,樂道:“誰讓你自己不好好上工,跑后山去了。”
張國慶瞪他一眼:“有你個小屁孩說話的份嗎。”
毛毛撅起嘴:“我就說說而已……”
他不高興地把藥往桌上一放,撒腿跑了。
老張頭見孫子吃了癟,心里頭也不大高興,上藥的時候手就重了些,把張國慶疼得嗷嗷慘叫,慘叫聲恨不能掀翻屋頂。
在李香蓮陪著張國慶上藥的時候,孟秋梨跟江大川早就閃人了。
兩人回到家,趙小芬看著足足有六斤重的野兔,差點驚掉下巴:“這,你們上哪弄來的?”
先前是河魚河蝦,后面是豬肉,現在又是野兔。
這隔三岔五的,咋總能帶好東西回來。
孟秋梨翹起嘴角,把來龍去脈復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