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嬸倒吸一口涼氣:“這……品相不錯啊,哪來的?”
江大川言簡意賅:“山上挖的。”
大嬸點點頭,說:“怪不得,我看有些年份了?!庇值溃澳銈兇蛩阗u多少錢?”
孟秋梨把問題拋回給她:“你打算出多少?”
大嬸顯然也是個識貨的,她想了一會,說:“八十塊錢?!?/p>
江大川搖搖頭,說:“少了。”
大嬸也知道這八兩參可遇而不可求,她出的價錢是低了點,咬咬牙:“一百塊,不能再多了?!?/p>
“成交?!?/p>
大嬸松了一口氣,這八兩參正是她需要的,她家有個兒媳婦,懷孕了,但是胎位不怎么好,怕生產的時候難產,有經驗的護士就告訴她,萬一生產的時候孕婦沒力了,可以在嘴里含一片老參。
而且這八兩參個頭大,又不止切一片,她家老頭子身體也不好,吃點人參補補身體也是好的。
這株八兩參買下來,還是非常劃算的。
兩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江大川拿到錢,就立馬塞進了褲腰帶的暗兜里。
江大川和孟秋梨又回到了黑市里,他倆賣冬筍的時候眼睛也沒閑著,看到有人在賣肉,早就想買了。
現在掙了這么大一筆錢,不割兩斤肉,實在說不過去。
兩人走到一個賣肉的攤位前,小聲問:“這肉多少錢一斤?”
攤主是個年輕男人,長得尖嘴猴腮,沾上毛就像只猴,說起話來卻不含糊,想來也是做慣了的:“有票一塊錢,沒票一塊一?!?/p>
他翻著攤位上的豬肉給兩人看:“瞧瞧,我這都是肥瘦相間的五花肉,買不了上當,買不了吃虧。”
“行,給我來兩斤?!泵锨锢嫣统鰞蓧K二毛錢遞給他。
貴是貴了點,沒辦法,誰讓他們沒票呢。
買完肉,又去買了鹽。
兩人騎上自行車,飛快離開黑市。
不怪他們這么警惕,在黑市里要是被打劫了,都沒處報冤去。
騎了一個多鐘頭,差不多能看到村口了,孟秋梨才算松了一口氣,心情很好地哼著小調:“房子大了,電話小了,感覺越來越好……”
江大川扭頭看了她一眼,這哼的啥小調,還怪好聽的嘞。
孟秋梨見他不看路,沒忍住捶了他一下,說:“專心看路。”
江大川“嗯”了一聲,莫名覺得,被她捶過的地方癢癢的,像被一根羽毛劃過一樣。
兩人回到家,趙小芬說:“咋回來這么晚?!逼沉艘谎鬯麄z背后滿滿當當的籮筐,“到我屋里說。”
蔡來娣躲在一旁,艷羨地看著江大川和孟秋梨跟著趙小芬進了屋里。
這兩人回來這么晚,肯定買了不少好東西。
她想知道是啥,但又不敢跟上去聽。
蔡來娣舔舔干涸起皮的嘴角,這些好東西要是進她肚子就好了,她肯定能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