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說,錦云也是您的女兒,如今她孤身一人帶著孩子有多難您又不是不知道!難不成岳母想讓承恩侯府的血脈流落在外?”
“世子這話說得是什么道理!那小賤人不過是個父不詳的奸生女,當初新寡之后又勾搭上自己的姐夫,打著亡夫家的名頭掛著遺腹子,說破天去都是她自己自甘下賤!”疲憊的中年婦人聲音很是憤怒。
話音落地,男人的聲音便充滿了怒火,“無論如何,錦屏七年沒有給我留下血脈,錦云是必定要進門的,岳母,看在這夫妻情分上,你別逼我!”
“趙明朗,你這是什么意思!”
南錦屏被這些聲音吵得腦門突突的,睜開了眼睛。
幾乎是手臂一動,忠勇王妃顧不得和女婿爭執,趕忙撲到了床邊,“錦屏,你怎么樣?大夫說你昏睡了三天了,身子不適怎么也不叫人回去說一聲!”
三天?
南錦屏不適的皺了皺眉,難怪嗓子干渴的厲害,“水……”
“娘給你倒水!”忠勇王妃看著女兒這蒼白的面容,忍著心痛,從丫鬟手里接過了水,“來,慢些喝。”
南錦屏就著她的手,連喝了三杯水才算是緩過來,而后抬頭細細打量這個中年婦人,見其面帶病容的樣子,想著這就是劇情里那個忠勇王妃了?
視線一掃,便見床榻不遠處的地方坐著一青年男子,正冷著一張臉斜視自己。
有一說一,趙明朗長得確實不錯,冷漠公子款兒的,素顏是能直接原地出道的水平。
就是這個冷漠公子眼下跟個冰碴子似的盯著自己瞧,要是給個五毛的特效,估摸著就是嗖嗖嗖的利劍扎了過來。
南錦屏不動聲色的斂下眼眸,吩咐丫鬟給自己上些好克化的膳食來,就聽趙明朗冷笑出聲,丟下一句:“錦云進府是必然,你若是不同意,接了休書便是!”人直接就走了。
當然,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畢竟忠勇王是因為太子的緣故才戰敗犧牲的,這事兒朝堂上眾人心知肚明。再有,趙家悔婚的意圖明顯,若不是忠勇王世子自請出戰,怕是這門婚事不會這么容易成。
現如今,忠勇王世子都死了好幾年了,宮中當姑母的皇后和太子表哥也收攏了忠勇王的舊部,若是自己真的將原配休棄,怕是姑母和表哥為了名聲很可能“大義滅親”!
畢竟侄子再好也比不過那至高無上的位置。
當然,趙明朗撂狠話是吃準了原主愛他愛到不可自拔,不論他說什么都會同意的。
現在么——南錦屏哼了一聲,無所謂他走不走,走了更自在一些。
這時,丫鬟們將膳食拿了進來,她洗漱后又上床盤腿而坐,支著小炕桌,慢慢的喝起了粥。
她這般閑淡的模樣落在忠勇王妃的眼里,就是女兒遭了磨難,如今吃食都這般簡便了,“錦屏,是娘對不住你!你祖母當年那般鬧,娘就不該看在你爹的份兒上依了她!如今她倒好,一走了之,留下咱們娘倆遭那個小賤人的逼迫!”
忠勇王府就是個空架子,她這個王妃也是個虛的。
本以為自己過得不好就算了,女兒好歹是皇后娘娘的親侄媳,自己當初對皇后還有救命之恩,就沒想到,人走茶涼,皇后只惦記王爺留下的那些勢力,待目的一達成,承恩侯府便直接露出了這幅嘴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