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眾人置辦的莊子都差不多在一片兒,好地方人人都想要,不會差得太多。
南錦屏就道:“娘您別下去,省得看到她受氣,我將她搓走便是。”
忠勇王妃就掀開車簾,“你也別忍著,是趙家對不起你,如今你又不想嫁人,那就沒必要顧忌名聲!”
南錦屏莞爾,“娘,我知道。”又道:“咱家親緣不厚,回頭女兒陪您看看慈幼院,多做一些善事,許是爹爹和哥哥能多一些福分,下輩子去個好地方。”
反正這些錢娘倆都花不完,百年之后叫別人繼承那就是扯淡。
南錦屏性子一直都是這樣,我的錢我愛咋花咋花,就算我得絕癥了,那也要在我活著的時候該捐就捐,該花就花,那些從小到大占了爹媽留下遺產的極品親戚等著接手?
做夢去吧!扔了都不給他們!
至于到了這里,原主爹是個農家小子,要不是家里遭了難,怕也不會從軍。原主娘那邊就更不用說了,人家也不缺錢,不至于惦記出嫁姑奶奶的這點子嫁妝。
這般想完,人也就下了馬車。
趙夫人一見她下來,神色焦急道:“錦屏,我去王府找你總也不在,沒想到在莊子上遇見了,別磨蹭了,你的身份可以進宮,明朗還等著你救呢!”
南錦屏:“……”
南錦屏淡淡地說道:“沒死啊?趙夫人不必這么著急找我,等他死了,我可以看在夫妻情分上送他一副棺材,沒死就不用找我了。”
趙夫人氣得身體都抖了,可她的嫁妝為了將兒子撈出來已經花得差不多了,宮里的皇后也指望不上,只能忍著屈辱道:“錦云身上沒多少錢財,我這邊也快沒了,稚子無辜,孩子沒有對不起你,你就看在孩子的份上,能不能……”
“不能!”南錦屏犯了個白眼,“南錦云已經從南家的族譜上下去了,你找不著我!”
話說完,人就扭頭上了馬車,揚聲道:“直接過去,不怕死的就攔著!”
趙夫人眼見著馬蹄子都抬了起來,目露驚恐,趕緊到一旁躲著,待吃了一嘴灰之后,忍不住破口大罵:“喪盡天良的小賤人!呸!難怪你全家都不得好死!”
“停!”
南錦屏掀開車簾,吩咐邊上的丫鬟,“辱罵當朝郡主犯法吧?去,看在這是我前婆婆的份兒上,扇她二十下。”
丫鬟二話不說就跳下了馬車,擼起袖子就是干:“敢罵我們郡主?該打!”
趙夫人:“……”
“呸!”馬車走后,趙夫人跌坐在地上,吐出一口血牙,眼淚鼻涕一起下來,“作孽啊!”
她目光怨毒的看著遠去的馬車,如今家沒了,嫁妝也沒了,她是絕對不能容忍兒子也沒了的!
便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走回了不遠處自己的陪嫁莊子上。
如今就剩這一處產業了,她是無論如何也舍不得賣的,因而在進門后,看到南錦云這種時候還濃妝艷抹的樣子,眼中的恨意就更深了。
南錦云沒注意到這一點,一手一個孩子迎了上來,“夫人,姐姐可愿去救明朗?不是我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怎么能這么狠心呢?”
她臉上擔憂的神情不似作假,畢竟她現在看著比孩子祖母都要老,便是想找下家,人家也沒瘋了要找一個六十歲的老婦!
又有孩子在手,她只能扒著趙夫人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