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天佑:“……”
朱妙心你還有沒有心!
我對你那么好,甚至為了你冷落發妻,你竟然連飯都舍不得省下來給我吃,真的想餓著我?!
他以為倆人這么深厚的情分,她寧愿是餓著自己也舍不得他的,沒想到朱妙心見他面皮子都漲紫了,生怕他動手打人,趕緊將杯子放在床頭的柜子上,人離了三步遠,“天色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明日再來看你。”
“你!”
錢天佑眼睜睜的看著她離去,偏自己腰腹以下動彈不得,只能半側著上半身,用手恨恨的在床上捶打了兩下,“都是毒婦!兩個都是毒婦啊!!”
哐當一聲,杯子飛了出去,正待砸些其他東西,卻發現一樣趁手的都沒有,唯有柜子凳子等物,偏又是此時的他搬不起來的粗重物什。
可不管是門外還是院子里,守著的人繼續打盹兒,權當沒聽到。
南錦屏就更好說了,正院辣么大!她干脆挪到了距離正屋最遠的地方,反正這會子是睡得極其安穩,什么都聽不著。
……
錢家鬧了這么幾個月,再加上南錦屏壓根就沒有扎牢籬笆的意思,城內便或多或少的有些傳言,說錢家那過繼來的大少爺已經廢了,當不成男人了。
就有人搖頭嘆息:“錢家這子嗣,果真是艱難啊!”
艱難不艱難的,那就得看各人如何想了。
錢家又不是那什么不透風的墻,朱妙心所生的兩個孩子本就有人心里犯嘀咕,這不,錢家的族老沒幾日就找上了門。
南錦屏早就有了這個心里準備,二話不說叫丫鬟捧了銀子地契出來:“這些銀子給村里蓋一座學堂,夫子的事情我找人去安排,以及這些地往后就是族田,族田的產出便就用在學堂上,凡錢家的孩童,皆可入學堂讀書。”
族老一聽是這個安排,當下就沒了二話。
但還是有些猶豫:“老頭子也不是過來討人嫌的,大富掙的家業,最好還是給他的……若是沒有,也不能叫他這么不明不白的遭了屈辱。”
南錦屏就嘆口氣:“我一個婦道人家能用多少?您放心,當初我爹救了公爹,公爹又將我接進門過這好日子,我是萬萬不敢忘的。”
她拿出了自己的計劃書,“孩子的事……咱們不好拿到明面上來說,但我夫君到底是公爹的繼子,不論如何,我也不能違背長輩的意思。但做錯了就要認,族田和學堂那邊若是有麻煩,您可遣人來與我說,還有錢氏宗族里那些孤寡老幼,也可登記在冊,我家只要有能力,都會幫扶一把
。”
她指著計劃書上的內容,“還有這建橋修路的,凡是家里出資,又都是為了鄉親們的好事,我都會以公爹之名來刻,花了這么大筆錢,這些想是有的。還有城中慈幼院,也都以公爹的名義去捐贈,畢竟家業是公爹打下來的,花費的這些,都該叫人記得。”
族老也不是那壞心眼的,稍有些小計較,那也還是為自家族兄想著。
這年頭講究的都是個身后事,畢竟錢富沒有兒子,這過繼來的兒子和繼室可能有染這事……到底丟人,也會叫錢富死后不得安寧,被人掛在嘴上講究。
這會子見這個侄媳婦如此安排,再沒有不同意的,“你安排的甚好,這些都是攢功德的事,可要仔細了辦,那邊……”想著族侄也算是廢了,“你妥貼照顧就是,孩子雖小,可你若是用心教養了,老了之后也算是個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