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厭更是下意識地看向江與青,擔心他的情緒有所波動。
沈溪流注意到他的動作,神情一如既往冷淡,
一旁的好奇問道:“聽說你們三個是一起長大的?”
“倒也不算吧,頂多是小時候玩在一起,沒玩多久,
我們就各自分開了。”江與青有些詫異,
但并未太過上心,不至于連對方說到顧燕行的名字就應激。
他們閑聊幾句,一開始還算正常,就隨便問了幾句,不知怎么就提到了當年顧氏企業制售假藥劣藥案,又扯到不久前顧燕行開車撞了易家夫婦的車,
導致一死一傷……
說到這里,
江與青臉上的笑容就掛不住了,
好像猜到來者不善,
不等繼續開口,
就先找了個身體不適的借口去休息室里。
“現在已經在公海了,祁厭,你說沈家不會是想要對我們做什么吧?”
易揚可是娶了沈湘婷,他們搞垮易家,
沈家真的不會找麻煩嗎?大概是在海上待久了,加上昨晚突發性的嘔吐相當嚴重,江與青現在有些精神不振地胡思亂想起來。
祁厭安慰他:“別想太多,我國是屬人管轄原則,不管在哪里都一樣。”沈溪流還不至于做這種事情。
“也是,沈家人又不蠢。”江與青也覺得自己胡思亂想,仔細一琢磨,懷疑對方是故意給他們制造心理暗示。在真正的報復來臨前,持續擔憂報復什么時候發生,不斷積累焦慮感,造成心理負擔。
祁厭和他聊了幾句,莫名想起昨晚在賭場時,牌局上的人說起沈溪流曾經做過的事情,無意識地皺了下眉頭,所以沈溪流是在把他們當“魚”釣嗎?
想到這里,祁厭也有些煩躁,他沒有和江與青一起離開,去吸煙室抽了兩根煙,返回宴會廳,在一側角落里找到沈溪流:“跟我來一趟。”
就剩下明天最后一天,祁厭不想繼續拖下去,無論是任何事情。
他把沈溪流拉到露天甲板上,夜晚的海風有些冷,祁厭正斟酌著如何開口。
沈溪流的目光落在祁厭握住他手腕的手掌,將忘記放下的紅酒杯擱在一旁的圓桌上,似笑非笑地道:“不是說好互相保持距離嗎?”
盯著眼前的沈溪流,祁厭感覺到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不似凌晨時遇到的模樣,更加沉重內斂,好似將一切情緒波動都掩飾得天衣無縫,唯有一雙眼眸如毒蛇吐信般危險,冰冷而致命地纏繞上來,平靜得可怕。
祁厭放開他的手:“沈溪流,你在生什么氣?”
“生氣?”沈溪流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袖口,動作優雅地撫平褶皺,祖母綠寶石袖扣猶如神秘的深潭,渙著瑩瑩碧色幽光,“我并沒有生氣,倒是你顯得有些煩躁,怎么,不喜歡我出現在江與青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