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冷漠,手指已經不耐煩地敲擊著椅子扶手,被繃帶纏繞的右手傷口被拉扯到細微的刺痛,警醒著他。
“你查不出原因嗎?”
他已經后悔選這個破地方了,
雖然祁厭逃不走,但是這里的醫(yī)療條件也太差,醫(yī)療設施不夠全面,連個小問題都檢查不出來。
我已經提供很多個可能性了,但你這不可能,那也不可能。醫(yī)生低著頭翻看資料,頭疼地說:“……不排除是假性標記的影響,讓您的身體抗拒對方的標記,假性標記的時候使用的是處理過的alpha信息素對吧?”
“……嗯。”沈溪流垂下眼簾,被處理過的alpha信息素,沒有任何味道,到現在為止,他連祁厭的信息素是什么都不知道。
只從資料上知道是“薄荷”,卻從未親自感覺到。
“那或許是這個因素,您的身體曾經被‘假性標記’過,因為感受到alpha信息素與標記自己的alpha不同,所以身體會下意識地抗拒其他alpha的標記,難以受孕……”
“或許您可以使用一些消除‘假性標記’的藥物,再試試看能不能成功。”
沈溪流終究是接受醫(yī)生的建議。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得趕緊讓祁厭將他標記,讓他懷孕,只要他們之間多一個孩子,所有的問題都會變得不重要,畢竟祁厭再厭惡他,也會為自己的家人孩子退一步。
……
藥吃完了。
祁厭感覺自己的狀況比之前更加不穩(wěn)定,而沈溪流也好像變了個人,原先最起碼表面看起來正常許多。自從他的強制發(fā)情期結束以后,那層虛假的和平也被撕破,露出沈溪流本來的面目——強勢且喜歡無視別人的意見,不允許祁厭拒絕。
雖然不是所有事情都這樣,但是虛偽的面具下,偶爾露出那種熟悉的姿態(tài),簡直讓祁厭下意識提起戒備心。
沈溪流到底想要對他做什么?一開始或許還無法確定,可隨著每天重復發(fā)生的事情,沈溪流幾乎沒有任何掩飾,祁厭好像隱隱有所察覺……
不,他早該猜到了。
只是因為如今身體的變化,以及原先沈溪流傲慢冷酷的性格,讓他沒有第一時間聯想到這一點上。
一個正常的oga每天都被一個正常的alpha做這種事情的話,早就該被標記,也早就該……懷孕了。
想到這一點的時候,祁厭幾乎后背一陣陣發(fā)涼,恐懼幾乎將他吞沒,心悸到流冷汗。等再看沈溪流,明明還是那張熟悉的面孔,那雙眼睛卻再也沒有過去的清高傲慢,漆黑的眼眸里透露出的渴望與急切、陰郁偏激,顯得無比陌生……
這……真的還是他認識的沈溪流嗎?
夜色越來越黑,屋內的燈始終未曾熄滅,祁厭喘著氣起身坐在床邊,右手的黑手套沒有摘下,掌心帶著汗水,有些shi潤。他的黑發(fā)被汗水打shi,一縷縷地落在凌厲上揚的眉峰,俊美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絲毫沉浸在情欲中的模樣,裸著結實的上身,從床頭抽屜里拿出自己的煙和打火機。
目光在那把槍上停留一瞬,他收回眼神,咬著香煙,用打火機點燃,尼古丁進入肺部,好似緩解了一絲壓力,煙霧慢慢彌漫散開,覆蓋住原先濃郁的情熱氣息。
“……咳咳,咳哈啊,咳!”
身后忽然傳來一陣陣劇烈的咳嗽聲夾雜著喘息,祁厭好像沒有聽見,自顧自地抽著煙,煙盒里所剩不多,索性打算直接抽完。
“咳咳!”沈溪流有些難受地捂著口鼻,緩慢撐起身體坐起來,不小心拉扯到酸痛的地方,忍不住倒吸一口氣,結果將空氣里的煙味都給吸入肺部,被嗆到渾身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