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你不喜歡我,也可以盡情地利用我。
藍色病服的袖口往下滑落,左手手腕并沒有帶著名貴的手表遮擋,祁厭的目光落在了他蒼白纖細的手腕,那里有著一道道猙獰鮮明的疤痕,每一道傷口都非常深,甚至劃破動脈,看得出來沈溪流曾經是真的想尋死。
祁厭伸手抓住沈溪流的手腕,與他對視道:“沈先生,等你清醒過來,會后悔的。”
“我不會!”沈溪流的眼睛很紅,臉頰病態泛紅,瘋癲與冷靜交織,逐漸變得扭曲,無法克制,于是他垂著臉,不敢讓祁厭看見自己的表情,近乎哀求地說,“我不會的,你明明都知道,你明明都知道……我喜歡你,我不會后悔!”
已經到了這種地步,祁厭仍然在控制著alpha信息素,沈溪流有時候真的恨透了alpha的本能,相比于oga,他們擁有著絕對理性與掌控,更擅長維持理智的姿態。
“祁厭,你就當在救我一命吧。”
沈溪流將額頭抵在他的肩膀上,痛苦的聲音顫抖痛苦,眼神中藏著癲狂,體內暴走的信息素讓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眼淚不受控制地滾出眼眶。
真狼狽,但比這更狼狽的場景又不是沒有,起碼還沒有走到前世不可挽回的那一步不是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另外有喜歡的人,但alpha又不是只能標記一個oga,我只要一個臨時標記而已,你喜歡的人……”
肯定是個美好的人,不像我這樣陰暗扭曲,像條惡心的毒蛇一樣藏在黑暗里,窺視著你的一切,嫉恨所有被你溫柔以待的人,恨不得操控你,將你困死在牢籠里。
……真是荒唐的場景啊,祁厭看著狼狽的沈溪流,心想,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他一手握著沈溪流的肩膀,一手撿起地上的信息素抑制劑,冷靜地說著:“我知道了。沈溪流,等你清醒過來以后,我們再好好地談談。”
患有信息素紊亂癥的病人思緒很亂,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就連說出來的話也不受控制。
“如果你清醒過來以后,想法仍然沒有改變,我會好好地正視這一切,認真對待你,而不是敷衍了事。”
聽到他說話的沈溪流身體僵硬了一瞬,想要直起上半身。
“別動,可能有點疼。”
祁厭按壓著沈溪流想要起來的身體,半摟著他,將針精準地扎入后頸腺體,這樣的刺痛對于沈溪流來說算不了什么,可還是下意識地縮了一下。
“抱歉。”祁厭察覺到他的動作,用手輕撫沈溪流的后腦勺,指尖碰觸著頭,很溫暖柔和,像是在安慰他一樣。
手指在輕而緩地推動注射器,將抑制劑藥液勻速滲入腺體里,動作輕柔溫和。
一切的掙扎都在他的安撫下消失了。
沈溪流忽然發現這空蕩蕩的房間很安靜,明明沒有嗅到alpha的信息素,但體內躁動的信息素好像被安撫了下來,令身心痛苦的絕望浪潮在一點點褪去,窒息許久的他終于能夠呼吸了。
“我不能趁人之危地標記一個生病的oga,如果醒來之后,你依然愿意,而我們的信息素匹配度又在90以上的話,我愿意配合醫院,一起‘治療’你。”
祁厭還在對他說話,是前所未有的溫柔低沉,好似情人在耳邊低語,沈溪流始終緊繃的神經在這樣的對待下潰不成軍,變得恍惚,疲憊襲來。
“現在已經沒事了,身體很累吧?不用再擔心任何事情,不用思考,不用緊張,我會一直陪著你。你只要聽我的聲音,慢慢閉上眼睛,緩慢地呼吸,想象自己正處于安全舒適的地方,身心愈發放松,很困了吧?睡吧,在這安心的地方,陷入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