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醫院檢查過了,醫生也沒怎么說,大概會影響吧。下個月的比賽,我不打算參加了……”
祁厭沒看坐在沙發處不動的人,
徑直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很有耐心地一個個回答,打開房間的燈光,又將門關上,阻隔了光束和聲音。
外面的天色越來越暗了,沈溪流垂眸盯著自己的手,無意識地攥緊,指尖陷入掌心,留下印記。
他清楚地感覺到,有一股無名火在心間流動著,想要發泄,卻又無處可發泄,比以往更盛更烈。oga就是這樣愚蠢的生物,總是容易被標記影響,產生各種負面情緒。
沈溪流伸手取過放置在桌面的牛皮袋,上面放著一張支票,輕輕對半撕開,弄成碎片,盡數丟進垃圾桶里。
桌上的手機亮起白光,他瞥了一眼,是沈湘婷發來的信息,沒有搭理。
沈溪流拿起袋子,一邊解開線,一邊走向書房,打開里面的燈光,取出所有資料,丟進銷毀機里面。
這個世界沒有完美犯罪,凡是發生過必有痕跡。
但只要當事人不去報警,所有證據都被銷毀,就算完事了。
……
江與青在國內的事情已經處理結束,過兩天就要出國,他還得去醫院檢查一番身體狀況,祁厭思忖半晌,正好這兩天也能結束合同,便問對方,自己能不能跟著過去。
“可以啊,想來就來嘛,我是明天早上七點的飛機,你什么時候過去?到時候我給你安排一下。”
江與青想了想,說道:“正好我剛從一個朋友口中得知,有個醫生很擅長這方面的治療,到時候你順便過去看看吧,說不定可以給你治好手,免得留下什么殘疾。”
他還不知道祁厭的手傷有多嚴重,仍然抱著希望,聽說這個醫生很難約到,但江與青已經想好了,到時候就算是拿錢收買,都得讓那個醫生給祁厭治療一下,對于調酒師來說,他的手太重要了。
“其實沒必要,我已經去醫院看過……”
“既然你要過來,那就必須去看,不多說了,我先去找關系聯系醫生。”
江與青說完,啪地斷掉電話,這獨斷獨行的性格,和顧燕行真的一個德行。祁厭無法,低頭盯著纏繞繃帶的手,覺得希望不大,也沒打電話回去,破壞江與青的心情。
就是覺得之后有點不好交代。
“馬上就可以結束了,繼續收拾吧。”祁厭的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右手上,這兩天的手傷好了一些,他私底下在家里嘗試過調酒,結果搞得一塌糊涂,非常糟糕。
從手指到手掌連著手臂都在顫抖,一杯酒調得亂七八糟,動作難看不說,酒的味道也相當奇怪,祁厭這輩子都沒調過這么難喝的酒。
但又不想就這么放棄,或許心底多多少少都會有點期盼奇跡的存在吧。
江與青說得這么堅定,他沒有第一時間堅決拒絕時。祁厭就知道,他的內心還沒有真正放棄。
收回目光,他起身,房間里的東西已經空了大半。祁厭繼續收拾行李,裝了有兩個行李箱,依然沒有裝完,不要的東西,他準備直接丟掉。
觸及衣柜里那一大堆同款不同色的衣服,直接忽略,沈溪流賠償的,他不打算帶走,這不屬于他。
之前放在外面的調酒器具,祁厭打算帶走,那是他自己買的。
處理完屋內的東西,他拖著一個行李箱出去,準備把東西放進行李箱。外面開了朦朧的夜燈,沈溪流仍然坐在沙發上,聽到輪子滾動的聲音,耳朵微動,下意識抬眼朝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