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避諱自己的身世,母親在他年幼時便因車禍去世,父親醉心于藝術,無心照料。在沈溪流小的時候,帶他出門,結果差點因為疏忽大意導致沈溪流出事,舅舅一氣之下就把人接回家,親自撫養長大。
“……把踢出家門,還算好相處嗎?”祁厭心神一動。
他想起和顧燕行看過的名單,那幾件古董就是被沈家家主拍走了,要不要借這個機會去看看?
沈溪流:“他的性格在沈家算正常,要是你知道為滾出家門干了什么事情,你只會同情我舅舅,不會同情他。”
“聽起來很可怕的樣子。”祁厭終究是否決這個想法。還有別的辦法,不要利用感情,否則他和易鴻立就沒有區別了。
“以后你早晚會自己見識到,同情他,不如同情我舅。”沈溪流笑笑,“既然你不打算見家長,我們先去吃飯,你之前不是說有一家店的菜很對我胃口嗎?正好現在去試試,我期待很久了。”
祁厭收斂心思,笑道:“好,那就選定這家了,我來開車吧。”
“可以。”沈溪流下車和他換了個位置,扣上安全帶時,問道,“今晚是不是還要去酒吧幫忙?”
“嗯,之前就答應過徐哥,今天是最后一天,客人會很多,估計人手不夠。而且今晚酒吧還有新的活動,會很熱鬧,沈先生待會兒要不要過來一起玩?”
沈溪流微微瞇起眼睛,聲音平和:“這次不行,我待會兒想要回老宅那邊拿東西,下次再去吧。先祝你今晚玩得愉快,要是有什么事,別忘了打我電話。”
“這句話聽起來好熟。”祁厭立即笑了起來,和他說,“我剛和夏女士他們說過同樣的話,還被外公指責我把他們當小孩,瞎擔心,沒想到轉頭就在沈先生這里聽見了。”
因為關心、在意,所以才會提醒對方有什么事情立即找自己。
“不過我想我應該不會給你找什么麻煩吧。”祁厭自認自己是個安分的人。
沈溪流意味深長地瞥他一眼,今晚可不一定。
……
“……不行,要吐了,真的不能喝了!”
“感覺好像要死了,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拼酒的卡座里,徐浪浪和陳不謙要死不活地靠在沙發上,捂著嘴,一副快要受不了的狼狽樣子。
“誒?這就不能喝了嗎?真過分,我可是把這些都喝完了。”坐在他們對面的人,正一手把玩酒杯,一手支著下巴,轉動的燈光從他臉上掠過,俊美的臉頰染著紅意,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半瞇著的桃花眼波光瀲滟,凝視著前方的人充滿深情,嗓音低沉悅耳,帶著某種蠱惑的意味,看得人臉紅心跳。
“啊,認輸了,認輸了!”陳不謙從沙發滑落,撐著酒桌爬起來,整個人暈乎乎的,“算你狠,都喝成這樣了,還人模狗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