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真是能折騰人,一個姿勢這么久,祁厭渾身都有些僵硬了。
“……拿過來。”
躺在床上的人緩了好半晌,才撐著坐起,不小心拉扯到大腿肌肉,沈溪流沒忍住輕輕發(fā)出一聲“嘶”,他接過祁厭丟過來的儀器,看著上面的數(shù)據(jù),的確恢復正常了。
“既然任務完成了,那我就先走了,沈先生,晚安。”祁厭打了個哈欠,東西丟給沈溪流后,輕緩的腳步聲往外走。
屋內(nèi)漆黑但于他無礙,房門被打開,又被輕輕關(guān)上,“咔嚓”一聲響起。
自從宴會回來以后,祁厭的態(tài)度仍舊任何變化,依然每天笑瞇瞇的,即使見到沈溪流,也沒有任何尷尬,該做什么就做什么,毫無芥蒂。
“……”
說不出的煩躁。
沈溪流深深呼吸,下一秒又覺得有些惡心感,信息素清除劑彌漫在室內(nèi)空間里,后頸感覺到微微刺痛。
一股冰涼的液體注入腺體里,是沈溪流讓沈清澤添加的特殊抑制劑,原本出現(xiàn)浮動的焦躁情緒一瞬間被壓制下去,恢復了冷靜。
這樣的相處正好,互不相干,才是最輕松的。
次日,祁厭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原本還昏昏睡睡的,一聽到張衡一說有新的消息,他就立馬清醒過來。
“你已經(jīng)打開看了?不是,張衡一,不用我提醒你小心一點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行吧,投毒確實犯法,你是律師,你說的算……”
祁厭快速穿衣洗漱,推門而出的時候,在客廳和沈溪流碰了個正著。
“早上好。”他瞥了對方一眼,隨口打個招呼,繼續(xù)匆忙往外走,和電話另一端的人說,“……你廢話好多,我就是和客人打個招呼而已,等著,我馬上就過來。”
“砰。”來不及控制力道,祁厭隨手關(guān)門就離開。
一聲巨響之后,室內(nèi)一片死寂,沒有任何聲音。
祁厭急急忙忙趕到一棟偏僻的居民樓,張衡一提著塑料袋,已經(jīng)站在樓下等待,他的神色比以往更加凝重。
見到祁厭,張衡一張了張嘴,好像想要對祁厭說什么,最后推了推眼鏡,只道:“預防萬一,我把東西拿給老王了,你跟我過來吧。”
“你這表情未免太沉重了。”祁厭心生不妙,跟著張衡一進入樓里,老舊偏僻的居民樓連電梯都沒有,只能靠腳爬上五樓。
房門沒鎖,推門進入時,屋里布局亂七八糟,各種雜物全部堆積在一起,背對著他們的人聽見聲音,轉(zhuǎn)動椅子回頭:“喲,你們終于來了,沒忘記給我?guī)【坪团菝姘桑俊?/p>
頭發(fā)亂七八糟、胡子拉碴的大叔打著哈欠,一臉困倦地說:“餓死了,這玩意兒破解起來真不簡單,先來點啤酒和煙,醒醒神吧。”
“你要的,我都給你帶過來了。”張衡一推了推眼鏡,走過去將塑料袋遞給他,“這次麻煩你了,老王。”
祁厭跟著他身后進屋,一人西裝革履,一人時尚潮流,站在這間亂七八糟的房子里,顯得相當格格不入。
能夠破解顧燕行留下信息的人不多,能讓他們信任的人更加稀少,面前的算一個。
“知道麻煩就好。”老王打開啤酒,喝了一口,“要不是看在老徐的面子上,就算錢準備到位了,我都懶得幫你們。”
“這次的事情不簡單,我先提醒一句,你們最好做下心理準備。”老王抬眼盯著祁厭,亂糟糟的頭發(fā)下,眼神蘊含深意,“尤其是你,祁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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