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有時候夢碎片挺像前世留下的痕跡,在那奇怪虛假又莫名真實的夢境里,他抽煙抽得太兇,回到現實后,祁厭就會覺得割裂感極強,畢竟他是個不抽煙的人。
但又覺得,說不定未來可能會抽。畢竟有些夢太像預知夢,當現實與夢境重合之時,會讓人產生一種即視感。
就如同眼前熱鬧的酒吧場景,在夢里也發生過,如同一場盛開的繁花盛宴,吸引著他走過去欣賞。
可一旦祁厭走了過去,那場夢境就會發生天翻地覆的逆轉變化,所有人消失,昏暗搖曳的流轉燈光,掀翻的長桌、被打爛的椅子、摔碎的酒瓶,蜿蜒流淌一地的酒液和玻璃碎片,落得一地狼藉。
只剩下一雙陰冷如毒蛇般的視線緊緊絞纏在他身上,帶來極強的威懾與侵略性,約束控制他,讓人非常不悅。
“給,喝一杯。”徐浪浪從吧臺抽出一瓶酒,給兩人各倒了一杯。
祁厭盯著她打開的酒,價格昂貴,沉吟片刻,提醒道:“你會被徐哥揍一頓的。”
他話音剛落,徐哥暴躁的聲音就從上面響了起來:“徐浪浪,你這混蛋怎么又偷偷喝我的酒了!啊啊!挨千刀的小兔崽子!還專門挑這么貴的一瓶酒!”
“哎呀,難得逃離‘苦海’,咱們就喝一瓶慶祝一下嘛!”
“喂,別用我做借口啊!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付不起錢!”被趕出門時,兜里只有親爹偷偷塞過來的一百塊錢打車費。
主唱拖著過去,驚喜萬分道:“嗐,既然打開了,那就給我也來一杯唄,難得店長喜歡的酒被開了,千萬別浪費!”
“祁厭,你的喝過了沒?沒喝過給我吧!”
吵鬧的人群擠了過來,身邊一下子變得熱鬧,眾人在徐哥罵罵咧咧的聲音里搶酒喝。想喝的人太多,徐浪浪見酒不夠,趁機又開了一瓶,惹得站在二樓的徐哥氣急敗壞地跑下來,扯著她的后領子,邦邦給了幾拳,心疼地抱著喝光的酒瓶,直嘆息不停,又想打她。
“略略略,不就是兩瓶酒,這么心疼干什么,吝嗇鬼!”徐浪浪卻將身一扭,反從他手下逃走了,躲到祁厭身后,挑釁不停。
“喂,離我遠點,別殃及池魚。”
祁厭可不想當擋箭牌,試圖離開,卻被一大堆人擠得逃不出去,聽著一左一右的人隔著他吵架,還要抽空回答其他人的問題。
嗯,真熱鬧,也是真吵。
嘗了一口,喝不下去,塞給身邊躍躍欲試的主唱。他想起自己被bangjia走的那個晚上,沈溪流也出現了,因為和葉澄澄聊過,他注意到一件事情。
“哎,祁哥,那天晚上聽令來bangjia我的是我表哥,聽澄澄說,好像是你給我表哥調酒喝,他有沒有被難喝哭了?有沒有因為酒難喝而找你麻煩?”
臉上帶著一抹興致勃勃的笑,生怕祁厭想不起來,還特意形容沈溪流的外表:“就那個整天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左眼下有三顆痣,長得好看,但非常囂張冷漠的惡劣份子,看起來特別讓人討厭的家伙!”
他的表情,看起來很期待沈溪流吃癟一樣。
沒想到居然會問這件事情,而且祁厭覺得他認識的沈溪流和形容的不太一樣,如果不是他說出了沈溪流的特征,祁厭都要以為弄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