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非要離開,我還是那句話,除非殺了我……”
“夠了。”
祁厭有些沒想到他居然偏執(zhí)到這種地步,眼見著沈溪流又要用生命威脅他,打斷道:“沈溪流,別拿死亡來糟踐自己,威脅別人,沒有用的。生命很長,活著的人會繼續(xù)向前走,只有死人永遠停留在原地,也終將會被拋棄在過去。”
“如果你真的非要去死,我不會為你停留在這里。”
“別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你不在了,我的人生反而會變得更輕松。我長這么大,經(jīng)歷過的糟糕事情足夠多了,或許沒有你的干擾以后,我說不定未來還能遇到更好……”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
沈溪流聽不下去了,他怕自己不受控制地發(fā)瘋!原本已經(jīng)想好了,如果祁厭真的要離開,再也阻止不了,那他就干脆去死吧!
大腦已經(jīng)在考慮死亡的辦法,沈溪流想了很多種,吞槍zisha是一種好辦法,但不夠慘烈。或許他可以吃些安眠藥,再割掉動脈,躺進溫水里,在睡夢中死去,流出的血液足以把水染紅溢出,這樣的死法不難看……
可是這樣的想法,在聽見祁厭的話以后徹底被打散,沈溪流根本不敢去想,如果他就這么干脆地死了,那祁厭以后是不是會徹底忘記他,和別人在一起?甚至和對方生下屬于他們的孩子?
只是想想,沈溪流就幾欲崩潰,瘋狂的嫉妒在心底肆意燃燒著,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連靈魂都被丑陋的嫉恨扭曲到面目全非:“祁厭,你別逼我,你別再逼我了……”
眼淚不受控制地掉下,沈溪流狼狽又痛苦地說著,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我們不該走到這種地步的!難道我犯下的錯誤真的不能彌補嗎?我只是做錯一次,也在拼命補償你了,可是為什么依然無法挽救?
沈溪流不明白,他真的有這么糟糕嗎?已經(jīng)爛到祁厭連和他在一起都接受不了。他知道自己過去很過分,所以重新來過以后,無論祁厭對他做什么,他都沒有反抗。
曾經(jīng)踐踏過祁厭的尊嚴,他也任由祁厭還回來了;成了傷害他右手的幫兇,現(xiàn)在他也還回去了;除此之外,他還欠祁厭什么嗎?還有什么需要贖罪嗎?
“……你并不欠我什么。”
祁厭看著他瘋狂地質問自己,其實沈溪流嘴里的這些事情都沒那么糟糕,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隔著生命的代價,或許沈溪流只要向他認錯道歉,解釋清楚“替身”的事情,他就能夠原諒對方……
不過現(xiàn)在想這些都沒有用了。
祁厭說:“別把自己活得像個瘋子,你該回去了。”
“……”
“……”
“……祁厭,你說得對。”沈溪流看著他,笑了起來,帶著扭曲偏執(zhí)的笑容,“我的命,確實無法威脅到你了。”
他伸手從摸了摸西裝外套,從里面拿出一樣東西,對著祁厭伸出手,纏繞著右手掌心的繃帶沾著斑駁血痕,手心里的紅色寶石耳釘無比耀眼奪目,比滴落的血跡更加璀璨——那是祁厭在游輪上買給江與青的耳釘。
看清楚那件東西時,祁厭表情一僵。
“呵呵,我也不想做這種事情的,是你先逼我。”沈溪流笑得很輕,晦暗的眼神流露出一抹陰鷙,“十幾萬的東西說買就買,你哪來的錢?”
“是拿我給你的錢,買禮物送給江與青的吧?真虧你做得出來。”沈溪流真是受夠了,一步退步步退,憑什么他要被逼成瘋子?
“好歹,那也算是賣身錢吧。”真是惡心人的舉止。
“叮當!”
看著祁厭僵硬的表情,沈溪流手掌一翻,紅寶石耳釘直直墜落在地,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他漠然地踩上去,眼神銳利如毒蛇般陰狠,傲慢的神情極具攻擊性,讓人不敢直視,聲音卻很淡:“祁厭,你最好和我回去,否則我不敢保證不對其他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