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時延是個生意人,談判總是會過于冷靜。
他的所有感情都交給了封景,面對紀南宸時,只剩下了面對工作時候的冷靜和鐵面。
呵,多可笑,那個曾經以為我一輩子都不會和他分開的男人,此刻卻要為封景那個賤人跟自己說這些發狠的話。
紀南宸又怎么可能忍受,但這里是在警局,他很清楚李時延的誘導性。
“阿延,你真的當我愚蠢嗎?”
盡管證詞只能作為證據之一,但如果他在此時將之前做的那些抖摟出來,只怕也會成為警方立案調查的對象。
“你以為我會告訴你,要怎么傷害他嗎?不會的,”紀南宸靠在硬邦邦的木椅上,表情顯得淡然,他雖然恨不能將封景殺了,但是在此刻,理智卻超過憤怒,占據了上風,“我不知道為什么你會認為我要傷害他,我們之間雖然已經成為過去式,但不表示我會傷害你身邊的人,阿延,我也是希望你幸福的。”
紀南宸就像是精神分裂的瘋子,有時候你甚至猜不透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什么,關于這一點,李時延倒是見識過很多次,只是到現在為止,他依然沒有忘記,那些曾經美好的回憶。
他對紀南宸多少是于心不忍的,畢竟從下一起長大,他也早就將紀南宸當做自己的弟弟,更何況他的母親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于公于私都不可能真的對紀南宸下死手。
“南宸,你要是能想開自然最好。”
“既然如此,你是不是也該表示表示?”
紀南宸舉起自己被拷住的雙手,“我在這里呆了三天,也真是受夠了,你總得放我離開吧?!?/p>
“案件還沒……”
“你不會真的相信那些鬼話?”
紀南宸卻突然笑了,“如果真的能有證據指證是我做的,我絕無二話,但我記得,兇手已經抓住了,你不去審問那個家伙,跑來找我做什么,不會真的以為,我會為了你做maixiongsharen的勾當吧?!?/p>
紀南宸笑的前仰后合,他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仰起頭笑的合不攏嘴,眼淚順著自己的眼角落下,他用手胡亂的擦拭,等再面對李時延,卻是一派冷靜的表現,“李時延,我是紀家的繼承人,牽扯的是紀氏,你真的能確定絕不后悔嗎?”
李時延身體向后退了退,他聽出紀南宸話里的威脅,不過卻并不畏懼,“絕不后悔。”
紀南宸笑了,“好吧,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你可以不用管我,紀家那邊很快就會有人來救我,就算不用你出手,我也能堂堂正正的從這里走出去?!?/p>
紀南宸眼底盡是寒意,他已經看透了李時延的薄情,如今多說無益,他也懶得在李時延面前假裝柔弱的樣子,那不過是弱者的把戲,他想要的,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呢。
“你在這兒好好想想吧?!?/p>
李時延并沒有直接點明,只是希望紀南宸能好好反思。
他從前做過的那些事,當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看紀南宸的表情,他也知道,自己這番話不過是對牛彈琴。
李時延起身,拉開了椅子,他再次停在紀南宸的面前,只說了一句話,“往后你我,各自珍重。”
從談話室走出來,李時延一眼就看到坐在走廊里的封景。
視線放空,好像是在發呆,直到他走到面前,才回過神來。
“都說清楚了嗎?”
封景顯得有些局促,手指不自覺的抓住自己的衣擺。
李時延心疼他這樣的舉動,知道封景打從心底里不自信,他只好牽起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其實早該說清,謝謝你小景,給我這樣的勇氣。”
之前他擔心紀南宸會做傻事,所以從來不敢將話說的太絕,卻讓他一再的傷害封景,這次他絕不會再退縮,就算紀南宸有什么憤怒,只對他撒氣就好。
“其實我有些擔心,”封景眼底掩藏不住的擔憂,“剛才鄭局告訴我,之前襲擊你的那個兇手,承認所有的事都是他做的,背后沒有任何人指使,他們也已經調查了他的銀行轉賬記錄,并沒有什么特殊的轉賬記錄?!?/p>
“小景,都過去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