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和徐知競看完劇出來,站在劇院的石拱門旁決定接下來要去哪兒。
穿印花吊帶裙的女士們從兩人身邊經過,留下一陣陣甜蜜的香氣。
徐知競劃了兩下手機,隨意朝夏理瞥過去,笑著問:“你噴香水了嗎?”
夏理有些迷茫地往身后看了一眼,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在問自己。
“沒有。”
徐知競若有所思地揚了揚下巴,沒有再說什么,垂眼繼續看起了推薦的餐廳。
他實際上格外好奇,夏理身上為什么總纏著那股會讓人回憶起童年時代大院里蔥蘢樹木的氣息。
不像木質調,更無關花果或是水生香。
是一種矛盾的,隱約摻雜著清苦的甜味。
這樣奇妙的香氣讓夏理從索倫托的熱情夏季抽離,與途經的所有人區分開來,別有一番沉郁而冷淡的風情。
他站在徐知競身邊往廣場的方向望,溫熱夏風拂過,淺淡的香味便跟著飄游,絲絲縷縷繞進空氣,織出關于這個夏天的記憶。
“你想吃哪家?”
徐知競挑了兩家附近的餐廳讓夏理選,后者沒有細看,隨手指了張餐點的圖片。
餐廳就在塔索廣場,從劇院往外走不過百米便能瞧見墨綠色的遮陽棚。
夏理踩qqzl著起伏的石磚向前。大抵是到了整點,忽而聽見不斷回響的鐘聲悠遠地從身后傳來。
他回頭看,一座由紅磚搭成的塔樓便在古舊的老城中佇立,讓疊加的余音跟著潮聲傳遍整座小島。
徐知競牽著夏理的手,察覺到對方停下了腳步,便也跟著駐足。
兩人之間的距離讓交握的手懸在了半空,下一秒便會分離似的,只有指尖虛勾在一起。
他不免回想起前夜的夢,夏理正是這樣消失在了霧氤氤的林道上。
夢境的影射往往會帶來對現實的憂慮。
即便徐知競并不迷信怪力亂神,本能卻還是驅使他回到夏理身邊,緊緊捉住了對方的手腕。
“怎么了?”
夏理收回注意與徐知競四目相視,話語間不自覺試著抽了抽手。
“別走丟了。”
徐知競答得直接,手上也沒有要松開的意思。
夏理為這答案感到莫名其妙,倒懶得多做無用的嘗試,干脆任憑對方左右,跟在徐知競身后亦步亦趨去追陽光下灰敗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