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檸檬香草好吃。”夏理抬起頭,盯著徐知競的眼睛回答。
他有些不明白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好在對方臉上難得閃過須臾錯愕,讓夏理不由生出一絲惡作劇得逞后的滿足。
夏理看膩了掌控一切的徐知競,他想看對方露出意料之外的神情,無所謂詫異又或茫然。
“有點化了。”
徐知競把檸檬香草味的冰淇淋遞給夏理。
后者含了一小口到嘴里,很快被綿密的糖水涂滿口腔,隨吞咽的動作在舌根留下散不去的甜蜜。
“好開心。”
夏理笑了,雙眼垂斂著彎出兩道柔和的弧度,細看還能瞧見睫毛的掩映下,水波投落在其間炫目的光點。
“開心什么?”徐知競問,“冰淇淋?”
夏理搖搖頭,“因為你滿足了我的要求,所以很開心。”
這樣的喜悅似乎過于渺小了,一時間倒讓徐知競感到無措。
他想說些什么又說不上來,只好躊躇著頗為笨拙地揉了揉夏理的腦袋。
“徐知競。”夏理從徐知競的掌心仰起臉,好乖馴地繼續藏在由對方遮出的陰影下。
被凍得冰涼的唇瓣純真地抿緊又松開,滿是熱忱地補充:“好喜歡你。”
“現在的話,是喜歡到可以為了你去死。”
——真的可以為了徐知競去死嗎?
捫心自問,夏理只是在拿近似的話術哄騙面前的青年。
他實際上想說自己會因為徐知競去死。
但追根究底,無非是夏理在自我剖析之后無法接受對自身的失望。
一切都是命運使然。
夏家的沒落與徐知競無關,夏理得不到母親的偏愛更不是徐知競的錯。
徐知競仿佛僅僅從夏理的人生中經過。
可不知為何,夏理一想起這三個字便感到苦澀。
“你覺得我會信嗎?”
徐知競輕笑了一聲,是那種帶著諷刺意味的哼笑。
他讓指尖穿過夏理的發絲,略加施力,并不帶去疼痛地迫使夏理將下巴揚得更高。
太陽霎時落入視野,驟然引發瞳孔的收縮,以及本能的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