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幾乎要為這樣溫情的時刻窒息昏闕,拖著兩條乏力的胳膊緊緊纏住徐知競,被玩得一片混亂,只知道發出一些毫無意義的哼吟。
空乏的心臟好像隨軀殼一道被填滿。
靈魂飄飄搖搖懸在半空,帶來一種精神上的輕盈。
夏理微開著唇瓣追索,臉上黏糊糊抹開一絲涎水,再往下也同樣被黏著濡shi,讓清淺的草木氣摻上濃重的膻腥。
徐知競叫他寶貝,陸陸續續用各種各樣的方式夸他乖。
夏理失焦的眼睛茫茫然盯著徐知競的臉,模糊勾勒出輪廓,莫名產生很飄忽,很夢幻的憧憬。
他有點不甘愿夜晚終將結束,不希望徐知競離開。
因而一再迎合索求,恍恍惚惚摒棄了姓名,輕叫起老公。
“喜歡你,好喜歡你……好舒服……好喜歡……”
夏理混亂的反饋讓徐知競在無奈的同時又暗自竊喜。
他放慢動作替對方擦掉了臉上的涎水,順勢將指腹抵上夏理的唇瓣,迫使對方張著嘴,急不可耐地吐出舌尖索吻。
“先回答我的問題,答對了就親你。”
徐知競的矜貴是天生的,惡劣更是。
他說著捏了捏夏理的舌尖,趁著對方把舌頭往回收,自然地將食指伸進了對方的口腔。
才被擦干凈的臉上再度掛上銀絲,順著嘴角洇shi徐知競的指節,讓他的提問都隱約沾上了稠滯的水聲。
“是喜歡老公,還是喜歡這樣?”
夏理的舌頭被摁著,含糊說不清話。
徐知競倒是耐心,俯到對方唇邊聽他的答案。
夏理艱難地咽了口口水,才哭過的語調里還帶著鼻音,甕聲甕氣給出一個回答。
“喜歡,徐知競。”
半開的百葉簾間錯漏進夏末的陽光,夏理坐在咨詢室里,對面是他的私人診療師。
墻上有一幅掛畫,是一個人站在通向海面的棧橋上。
“我想我是在為自己對戀愛的生疏而焦慮。”
這是夏理第一次向對方說起徐知競。
含糊其辭地提及,但總好過像先前那樣什么都不愿意吐露。
他說得太簡略,以至于杯中的冰塊沒能化開,稍稍一碰便當啷撞出清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