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有些意外,視線從譚璇眼前掃過,無甚起伏地落回畫上。
外人面前的徐知競永遠表現得閑適自然,是與否皆不言明,要靠前后的語境去推斷。
他沒有接下對方的玩笑,也并不直白地拒絕,而是平靜地說道:“你看到的都是表象。”
徐知競有自己的處事準則。
難堪、失控、茫然與困惑都是只有夏理才能見到的罕有情緒。
——
這晚吃過飯,譚璇說要去和平街一家酒吧玩。
目的地離白馬莊園不遠,徐知競送完她,回到酒店時,母親仍在與朋友通話。
“還沒定下來呢。小孩子有自己的想法,說要多相處一段時間。”
徐知競聽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叫管家開了支
tache送到露臺。
徐母或許以為他會帶譚璇回來,提前讓酒店把室外裝飾了一番。
“媽。”
徐知競打開門,立刻皺了眉。
他轉頭叫了一聲,帶著幾分不滿回到客廳。
見那通電話仍未結束,只好坐到對面的沙發上,一言不發地等待母親勻出注意。
巴黎夜色漸深,塞納河沿岸亮起燈火。
徐知競無心觀賞,背對著一窗夜景,思索起要如何應付母親可能的問話。
夏理的名字被假擬為禁用詞。
徐知競在母親掛斷電話后自以為坦然地說出了編造好的理由。
“我和譚璇不打算繼續了,實在合不來。”
徐母聽完,看了眼時間,將手機擱到桌上,姿態從容地往后靠過去,像是要開啟一段嚴肅的對談。
“你和璇璇說過了嗎?她那邊什么想法。”
“說了。她也覺得我們不合適。”
徐知競如實告知。
他與譚璇確實找不到什么共同話題。逢場作戲還好說,真要他們長時間交往,只怕對雙方都算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