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問你他去哪兒了!”
“抱歉,少爺。這件事我沒有經手?!?/p>
這通電話翻來覆去,用不同的措辭與語句,重復著一樣的問題和答案。
徐知競問得心累,最初再急切也被磨得沒了脾氣。
腦海中僅剩不甘與迷茫,以及一種莫名的恐懼。
混沌的情緒細雨般纏繞交織,隨時間鋪滿心底,一點點浸shi,帶來徹骨的,難以消散的寒意。
傍晚七點,廚房準備好晚餐。
管家撥了內線電話,徐知競沒接,坐在夏理的床邊怔怔出神。
心臟像是正不停下墜,飄飄搖搖找不到落點,連帶著身體都控制不住地在溫暖的室內顫抖失溫。
徐知競想哭卻掉不出眼淚。
思緒好像都被夏理離開的事實抽走了,木然將他釘在原地,產生出很虛浮,很空泛的茫然。
他變成一只徘徊在夏理房間的幽靈。
不存在準確的作息,一味地混淆時間,試圖顛倒現實與夢境。
徐知競的父母故意把他晾在這兒,幾天后才施施然地回來這套房子。
徐母叩了兩聲門。
“競競,明天有個義展,你準備一下,晚上老張會來接你。”
她說完便離開,全然不提夏理的名字。
仿佛這件事就這么揭過了,簡單得像是輕輕翻一頁紙。
“夏理呢?”
徐知競從房里追出來,身上穿的還是夏理留下的煙藍色的睡衣。
這讓他看起來有些滑稽,在衣著典雅的父母面前更顯得幼稚且可笑。
“夏理呢!誰讓他走的!誰允許他走了?!”
“競競?!毙熘偟母赣H發話了。
“夏理也有自己的人生,你不能把他困住一輩子。”
“他是我的?!毙熘偯菜评潇o下來,換回了一貫的語調,“他是我的生日禮物。”
他試圖以脅迫夏理的話術與父親詭辯。
然而這一切在久經沉浮的長輩面前卻只顯得稚嫩。
徐知競用最無用的方式向父母討要,反將自己逼得狼狽。
“徐知競,夏理是人。”
父親呵止了他的失態,轉而叫管家去取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