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問什么?”夏理回過身,直截了當地戳穿,“我有沒有和別人上過床?”
“有沒有對你來說有區別嗎?我說有你現在會回去嗎?就算有你不也和狗一樣舔了我那么多次?”
“要做就做,不做就滾?!?/p>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在用什么立場問我這句話?”
夏理沒辦法在面對徐知競時保持冷靜。
相悖的情緒持續不斷地在腦海中糾纏,以至于尋常的問答都變得尖銳。
他原本是應當指責徐知競的。
趁此機會,責備對方殺死了他愛人的能力,要對方永永遠遠心懷愧疚。
可或許是因為燥熱的室溫,又或許是因為徐知競小心翼翼的語氣。
夏理處理不了對徐知競的復雜情感,只得一股腦擠壓成怨憤,倉促且混亂地丟回去。
兩人對峙似的停在走廊。
徐知競不敢向前,頹然地辯解:“沒有的話我去買……”
夏理以前不喜歡徐知競留在里面,每次清理都要好久。
徐知競莫名其妙記著這些習慣,因歉疚而說不出口,悒悒連視線都避開了。
“沒有?!?/p>
夏理的嗓音驀地宛若嘆息。
他在此時感慨命運,意識到人性的復雜,以及貪婪的力量。
夏理恨徐知競嗎?愛徐知競嗎?
還是對年少的‘夏理’念念不忘?
他看見徐知競的眼底泛起壓抑過后的笑意,顯而易見地引出雀躍,連語調都一下子輕快起來。
“那我去買,你等我?!?/p>
夏理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懷戀什么。
十二歲前的大院?十五歲前眾星捧月的生活?
似乎一切皆有可能,偏偏徐知競被排除在外。
夏理坐回沙發上出神,無論如何分辨不清,今夜這樣繁冗的情緒到底是因為宋濯的離開,還是真正為原始的欲望所驅使,亟待發泄與放縱。
或許兩者皆有。
或許無非是夏理在心底挑選合適的借口。
——
“你知道宋濯和我說過什么嗎?”
“他不是走了嗎?”徐知競警覺地支起身,半遮住了落向夏理的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