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回來。”
“在鬧別扭?”
“……”
唐頌對于年少的徐知競與夏理過分了解。這使得他的提問不像其他人,而是對兩人之間微妙變化的試探。
他收住韁繩在圍欄邊停下,笑著看向仍在沉默的徐知競,了然問道:“哪一步了?”
“你能想到的都做過了。”
徐知競不遮掩,他知道唐頌對夏理沒什么多余的想法,比起競爭,實際上更像是他單方面認為對方會帶來威脅。
而對于徐知競的答案,唐頌卻在詫異的同時察覺到了某種不確定。
“在談?”唐頌將問句說得好像哼笑,于結束時帶上一道氣聲,略顯諷刺地吐露出來。
徐知競面色不虞地睨他一眼,隨后收回視線,夾了下馬腹,徑自往遠處走去。
唐頌沒追,明白再問下去也是自討沒趣。
他在草場里跑了幾圈,等到下一次碰上,這才調侃說:“你這樣可沒意思。”
“比你和紀星唯有意思就行。”
徐知競主動為這個話題添句號。
如今唐家深陷囹圄,紀家也是一派山雨欲來之勢,唐頌有時間關心他的和夏理,還不如像先前說的那樣,多祈禱幾回上天的眷顧。
昨晚席間,徐知競聽大人們提起唐老先生的狀況不容樂觀。
他們這樣的家庭無非是倚仗老一輩的蔭庇,要是真倒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好吧好吧,不和你開玩笑了。”聽出了徐知競沒有興趣再聊,唐頌知趣地安靜下來。
兩人將馬交給馬工,繞了點路從另一側回更衣室。
在經過一處僻靜的空地時,唐頌突然說道:“過兩天得和我爸去一趟開曼,不知道圣誕節還能不能找你們玩。”
“你剛剛不是還挺無所謂的。”
“是無所謂啊。”唐頌說,“別人一輩子別想有的我全都享受過了,再不濟就死,反正也不虧。”
唐頌深知自己當不了夏理,他的涵養僅存于高人一等的身份之內。
要他剝離光鮮的外殼,學夏理伏低做小,那還不如在最后縱情享樂,倒數結束就湮滅。
“這話應該講給你太爺聽,說不定就被你氣醒了。”
徐知競說著,隨意往邊上掃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