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濯看著夏理遲遲沒有收回去的手,好小聲地為這件禮物辯解。
他錯將對方的訝異當作不喜,一時就連語氣都蔫了下去。
夏理又過半晌才留意到宋濯的低落,遲滯地合攏掌心,溫柔而妥帖地說道:“我還是
春夜的薔薇隨風輕搖,晚餐備在露臺上,由綿延的篝火映出通往花園的過道。
夏理仍舊穿了件襯衣,棉麻的質地,在燭火下些微泛黃。
他的皮膚因此被襯得愈發皓白,隱隱透出健康的粉調,半垂著眼簾,有種似醉非醉的媚態。
宋濯的小叔叔應當是來遲了,過了許久才見有車燈遙遙地從主道流向宅邸。
夏理看著那道身影從正門前消失,再出現時便描出了唐頌的輪廓,踏過沙龍廳暗色的地磚,不偏不倚地向他走來。
“宋聿禎。”對方用熟悉的嗓音說出了一個夏理不曾聽聞的名字。
“你就是小濯的師兄吧,怎么稱呼?”
唐頌將情緒掩藏得太好,以至于感到意外的似乎就只有夏理。
夏理愣了愣神,慢半拍起身,數秒前想到的開場被對方的一句話全盤推翻,剩下滯后的了然,將動作都變得僵硬且遲緩。
“叫我夏理就好,這幾天打擾了。”
時間已是春末,假使按節氣去算,再過不久就是小滿。
夏理依稀猜到了那位將要迎來生日的‘朋友’是誰,滿心紛亂頓起,意外地偏偏未能感知到悸動。
挑選的禮物再送不出手,只好留在禮盒里,成為一旁不起眼的裝飾。
很快便又有腳步聲傳來,帶出一道頎長舒展的身影,大步流星地靠近,光是輪廓都足夠優雅迷人。
“怎么不早說停機坪用不了,我又回去換車。”
這句話顯然針對唐頌,后者卻先睨了眼夏理,這才笑盈盈對著門后說道:“別抱怨了,小濯的師兄也在。”
徐知競循聲邁向露臺。
拂動的紗簾被掀開,驟然揭出夏理披著月光的面容。影影綽綽籠罩燈火,郁麗得仿佛春夜織成的幻覺。
徐知競驀地停在了原地,就連呼吸都暫且遺漏。
他怔怔看著夏理,再不敢貿然上前,似乎難以確信自己正身處何地。
“怎么,看傻了?打個招呼啊。”
最終,還是唐頌喚回了徐知競抽離的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