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明白自己仍舊是可有可無的存在,無非對夏理的身體過分熟悉,為對方帶去一些實際上無關于情感的原始體驗。
令徐知競感到失衡的并非僅此一項。
他并不介意夏理將他當成探索自我的工具,而是不滿宋濯什么都不用做就得到了夏理的關心。
徐知競也愿意陪夏理散步,也想要和夏理一起去買冰淇淋。
憑什么天一亮他就必須退場,憑什么夏理要把一個才認識不久的學弟放在比他更重要的位置。
徐知競嫉妒得咬牙切齒,偏偏門一開就看見宋濯那張春風得意的臉。
對方懷里甚至還抱著夏理帶回的花,怕他搶似的,在擦身而過的瞬間,警覺地用另一只手護住了花瓣。
——
夏理的書桌面向窗臺。
天氣晴好的日子,陽光會在上午鋪滿整張桌面。
宋濯送的橙花意外地沒有腐爛,而是在窗臺上曬干了。
夏理把紗袋拿起來,細小的花瓣摩挲出脆生生的輕響,隱約仍帶著橙花青澀的香氣,飄飄裊裊從白紗后鉆出來。
夏理把它擱回桌上,換了幾個位置都覺得不妥。
他提著系帶往窗外俯出去,傍晚的暮色透過細紗,連袋子里的橙花都像是染上了粉紫的余輝。
夏理最終將它放到了燈下,緊挨著光源,也更靠近日記本。
一提筆就會想起宋濯送他花的午后,亮晶晶的黑眼珠裝著欣喜,一閃一閃,獻上一小袋潔白的橙花。
[宋濯會喜歡洋桔梗嗎?]
夏理用一束洋桔梗作為回禮,合上日記,回想起早前沒能送出的工藝品。
他把包裝拆了,拿在手里擺弄一陣,末了丟進垃圾桶,聽這件多余的禮物‘啪’的一聲掉落。
——
或許擔心夏理不肯賞光,徐知競特地將生日的晚餐定在了別墅。
他回絕了原本打算拜訪的朋友,到場的依舊是最初的四人。
唐頌似乎已經送過禮物,宋濯則臨時讓母親的助理挑了支領針送來。
夏理坐在徐知競對面,意興闌珊地看個過場。
等到徐知競期待地將視線落到夏理身上,夏理便扯出一抹帶著歉意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抱歉,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