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輕柔地吮吻著夏理的指節(jié),說話間,舌尖便含糊地舔舐過夏理的指腹。
夏理很認真地回溯,卻找不到哪怕半點原諒對方的理由。
徐知競懇切的眼神不足以支撐夏理偽造出愛情,唯有諷刺瘋狂地自心底滋生。
夏理舒展開食指,無甚情緒地探向徐知競的喉嚨。
修剪整齊的指甲刮過細小鮮紅的味蕾,抵住舌根,一點一點按下去,欣賞久居人上的徐公子狼狽地反胃干嘔。
汗水沾shi徐知競的發(fā)梢,浸透襯衣,裹著一室燥熱,將他困在夏理腳邊。
他心甘情愿在這間舊公寓里上演如此低俗的戲碼,只要夏理為此滿意,至少維系住當下淺薄的關聯(lián)。
發(fā)泄過后,席卷而來的反倒是更深更荒蕪的空虛。
兩人躺在床上,什么都不做。
衣服套子丟了滿地,一室狼藉,滯悶空氣里滿是靡亂的膻腥。
“現(xiàn)在的你能給我什么呢……”
夏理盯著天花板輕喃,xiong腔隨著字句起伏,籠著微弱的光暈,勾出柔美彌蒙的線條。
他沒有看徐知競。郁麗的眼仁透著光,映成一種澄澈的,純潔的,融化的玻璃似的,暖融融流瀲的色調(diào)。
這讓他看起來像是失神,卻又矛盾地蘊藏曙光。
徐知競突然認真起來,愈發(fā)將夏理的手攥緊了,擠進指縫,十指相扣。
“夏理,你愿意和我結婚嗎?”
夏理顫了顫眼睫,垂下視線,細細審視起身邊未加遮掩的徐知競。
“這樣問嗎?”
他并非對真心存疑,而是平白對現(xiàn)狀產(chǎn)生出不真實感。
徐知競手忙腳亂起身,匆匆爬下床,在兩個用過的安全套邊上撿起自己的衣褲。
場景荒謬得比作夢境都太過,幾乎像是高熱導致的幻覺,諷刺地隨著稠滯的呼吸放映。
夏理歪著腦袋看了一會兒,緩緩支起身,不著一縷坐到床邊,倦怠地讓目光與徐知競相匯。
襯衣、西褲、腕表、戒指。
房間里沒有鏡子,徐知競穿戴整齊,額前的碎發(fā)卻仍凌亂地散落,提醒夏理不久前發(fā)生在兩人之間的糾纏。
徐知競像所有文藝作品中描述的那樣單膝下跪,認認真真看著夏理,懺悔般用雙手捧起了夏理的指尖。
“夏理,你愿意和我結婚嗎?”
他又問了一遍。
夏理居高臨下地凝視,沉默著沒有展露出任何情緒。
他好像在嘗試理解眼前的畫面,又因無法解讀而給不出絲毫反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