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理迫使自己遺忘,最好再也不要記起,沒有體會過才不會覺得無望,才不會煎熬到得靠藥片才能抑制眼淚。
他把藥忘在了邁阿密,忘在了徐知競的房子里。
所以此刻的痛苦都是他活該,是他咎由自取,是他自討苦吃。
電梯抵達后女孩們先走了出去。
夏理在稍遠一些的位置見她們迅速回頭看了一眼,而后壓低聲音,極為含糊地漏下幾句。
“那不是徐知競嗎?”
“誰啊?”
“徐振璋的曾孫啊。”
“啊,那他喜歡男的,想攀他們家的豈不是沒戲了。”
“你怎么轉不過彎的。他喜歡男的才有戲啊,合適就行了。”
兩人說到這里,又扭頭朝后看了看,見徐知競沒什么反應,于是匆匆走到大廳另一側等起了車。
夏理跟著徐知競出去,被室外的空氣凍得瑟縮了一下,訥訥站在原地,腦袋里盤旋的依舊是兩個女孩聊過的話題。
他根本沒有想到可以往徐知競的懷里躲。
冷了就停下,僵著四肢定在原處,好像夏天即刻就會到來。
興許是因為驟降的溫度,夏理有些喘不過氣。
他很用力地呼吸,全身注意集中到xiong口,連徐知競的手都忘了放開,扯著對方轉身,嗓音低沉地問他怎么了。
沿路都是圣誕的裝飾,河岸邊燦亮的燈光映著水波,將夜晚涂得像一顆旋轉的水晶球。
夏理開始感到失衡,虛浮地踩著地面,無論如何也體會不到真實。
來往的行人步履匆匆,世界倒懸翻轉,眼前的畫面變得扭曲且斑斕,展示出一片光怪陸離的新宇宙。
他難受到干嘔,攥著徐知競的大衣不住地掉眼淚。
夏理真的一點都不想繼續這樣的生活了,徐知競所謂的喜歡更像是一種懲罰,要他為童年時代享受過的不屬于他的一切付出代價。
“徐知競,徐知競……”
夏理說不出自己混亂的心緒,一味地念徐知競的名字,崩潰嗚咽,在圣誕前夜什么愿望都許不下。
曼哈頓的積雪在路旁堆成冰,化開了成為灰黑的污泥,被夏理不情愿的腳步踏亂,濺起骯臟的水漬。
徐知競帶他去pza,奢華的大堂掉進去一個頹唐到突兀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