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競要當(dāng)他的天之驕子,要一生順?biāo)欤斜灰?guī)劃好的完美前程。
夏理與他不相配,只能是年少記憶里的一段舊事,逾期便褪色,甚至不會成為閑暇的談資。
徐知競的愛要說給家風(fēng)清正,門第高貴的戀人去聽。
只有喜歡可以說給小貓小狗,說給用來吞下所有野蠻欲望的夏理。
“真的很奇怪。”夏理語調(diào)虛緩地繼續(xù),“可能我也喜歡過你?
“不然怎么會覺得難過呢……”
自此,邁阿密的夜晚在兩人的緘默下成為一場被暫停的無限期電影。
星星同月亮一起鐫刻在沒有盡頭的黑暗中,再怎么等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動。
徐知競趴在夏理xiong口,聽見一聲聲平靜的心跳。
他很青澀地吻了一下夏理暖融融的毛衣,好像委屈,又重復(fù)了一遍:“我喜歡你。”
“我知道的。”夏理回答。
“可是再過十年二十年呢?你還會像今天一樣篤定地說喜歡嗎?”
“徐知競,你連愛都說不出口。”
冬夜實(shí)在太安靜了,以至于爭執(zhí)都是淡然的,近似閑談,連語氣的起伏都少有。
徐知競鬧脾氣似的在夏理懷中搖頭,明知對方?jīng)]有說錯,卻始終不愿意承認(rèn)那是對的。
“我喜歡你。”
他反復(fù)說著無用的話,沉溺在夏理清苦而溫暖的香氣里,仿佛不抬頭就可以忘掉對方哀郁的眼神。
空調(diào)開得很熱,夏理感到有些悶了,不太舒服地推了徐知競兩下。
他的指腹點(diǎn)上對方的脊背,哄人般隔著外套輕撫。
夏理實(shí)在是一個太溫柔的小孩,哪怕在這種時候都愿意妥協(xié)。
他緩緩將手挪下去,擠進(jìn)兩人之間,試探著碰了碰徐知競,好輕絮地耳語:“等回了江城就結(jié)束好不好?我們好聚好散。”
夏理說了太多‘好’,聽上去反倒像迎合,對徐知競無底線地縱容遷就。
他沒聽見回答,徐知競貼著他的掌心慢吞吞地蹭,把所有煩亂不堪的難題暫且擱置,變成簡單直白的愛欲。
夏理盯著窗外那棵棕櫚樹出神,才剛哭過的眼睛楚楚可憐,木訥都顯得撩人。
他不會和徐知競一起回江城了,當(dāng)然無所謂對方給不給答案。
——
到家的時候剛過零點(diǎn)。
eric發(fā)信息來問夏理睡了沒有,徐知競不太高興地把手機(jī)搶過去,回了條語音。